醒她。
「不要。」她想睡。
「乖,跟我说话。」
撑不住睡意,她忍不住发了小脾气,手捶着他的肩膀,「不要,你好烦,我想睡觉。」
「不行,不跟我说话,我就丢下妳。」她的捶打跟雨点一样,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他宁可她一路打着他回府,也不许她睡着。
「你胡说……我跟你说话,你也丢下我。」额头热热的,脑袋像这片雨雾般理不出头绪,有什么话,她想说就说出口了,来不及思考。
「我什么时候……」
「每次!你每次都这样,留张短笺就走,只知道交代我做这做那,要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外面这么好玩吗?回来几个月又出去,神神秘秘的也不说去哪,跟谁去了……」没多想,她劈哩咱啦就抱怨一堆,没有了睡意。
听她碎碎念着,声音时大时小,祁天昊才安了心,心里也跟着暖烘烘。
「下次不会了。」他许下承诺。
他十五岁接下城主之位后,家里再没有人管过他,兴许是这样,他自由惯了,也认定家里没有人会担心他,自然来去随性。
没想到,还有一个她会为他担忧……心里像是有什么生了根,对她,好像跟天乐、天喜有些不同。
「下次?你还玩不够啊?」她抱怨在嘴里。这次她离他很近,他总算听到她说了什么,「就跟妳说我不是出去玩,妳想,祁家要拓展商务也得查探民情是不?」
「胡说,你怎么不让管事们回报?我就不信其它商家也像你这般四处出游。」
她没说出口的是,要不是她善后,一个当家的人能这么长时间不在吗?
顿时,想起金灵灵娇艳的脸蛋,她心口又像是压了块石头。他分明是为了跟心仪的女子出游,才这般压榨她!
气不过,她又用力捶了他几下。
「妳没听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他由着她胡打,看她有些精神了,更加安了心。
「哼,我不跟你说了,你这待不住的毛病就跟天喜要洒大钱时的脾气一样,粪坑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接下话,他笑出口,低沉的笑声在林子里清晰可闻。
「你可得意了。」可恶,一点都没骂到他……突然,她听到水流声,随即疑惑的问;「有水声耶,你是不是走错了?」
「傻丫头,妳不会以为我们能沿着八里坡爬回去吧?」他一个人下来不难,要背着人上去也不难,可雨湿了泥地,他怎么可能冒险带她从原路回去。
风紫衣脸一红,「我问问而已。」
「好吧,那当是我爱说。」他给足她面子,「我来找妳前问过当地人,沿着这条玉珠河走就能出林,多绕了点路,但不用爬坡,用不着多少时间就能回府,妳不用担心我走偏了。」
「这条河的名字还挺特别的,玉珠河……怎么写?有典故吗?」一般来讲,这附近小溪小河的名字都是跟着城镇或乡村的名字取,她还以为这河会叫八里河。
「玉佩的玉,珠宝的珠,听说是这里人烟希罕,河水特别清澈,就着月光看来,河水的光泽如上等玉佩,淡绿透光,水面上波光邻邻,闪耀的光芒更胜银白夜明珠。」多亏热心的阿婆,跟他说地名的时候,也不管他着急的神色,硬是要介绍当地人引以为傲的景色,虽然在他看来,每条河都能这么解释。更胜夜明珠?
「那我们去瞧瞧。」
「不行。」他严厉拒绝,为她不照顾自己生了气,「瞧妳拐了脚、淋了雨,兴许还染上风寒,头正烫着,还有心思赏河赏月吗?」
「……可是……我渴了,我好想喝水。」她状似可怜的哀求。
贴着他的背,她好像舒服多了,突然不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