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雅倏然睁开眼睛。
随即后悔自己的鲁莽,因为眼前的一片昏花引发剧烈的偏头痛,她立刻闭上眼,并捺回一声呻吟。
再一次睁开眼时,她比较小心一些了。
先撑开一条缝,确定刺骨的头痛已经和缓一点,然后慢慢地全张开。
她在一间卧室里。
她茫然地坐起来。这不是她的卧室。她的房间没有这种巨大的四柱床,只有父母房间有,可是这也不像她父母的床。她努力想回忆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却像被一团棉花塞满了,整个糊成一片。她再试一下,突然来袭的偏头痛让她闭了闭眼,暂时放弃尝试。
她改为观察自己的所在处。
四柱床两侧的床帘都垂了下来,只有床尾的那一面微微撩开,将她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蚕茧里。她悄悄掀起一角侧边的床帐,只看到一点点落地窗。窗上的布帘也放了下来,不过从光线判断,外头应该天黑了,目前全靠房间的主灯照明。
房间很安静,如果不是没有其它人,就是守卫的人还未发现她醒了。
她缩回床上,查看一下自己。她的嘴发干,嘴角疼痛,所以她猜想,她有一度是被堵住嘴的,因为某种原因,在她昏迷期间堵嘴物被解开了。
她看见自己的手腕上有两圈深深的红痕,脚踝上也有,所以,她的四肢也曾经是被绑住的状态,跟堵嘴物一样在她昏迷期间被解开了。
为什么?
无论带走她的人是谁,一直将她绑着堵着,不是比较容易控制吗?
除非他们很肯定她一定逃不掉,或……不准备让她活着回去。
乐雅心头一寒,拥紧了自己。
这个动作让她发觉,她身体没有其它的不适,尤其是来自……呃,女性部位。这表示她在昏迷期间并没有遭受侵犯。
虽然贞操问题是她最后一个应该担心的事,但是出于女性本能,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又等了片刻,房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乐雅大胆假设,这问房间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她不能就这样困在一张床上。她大胆地掀开床帘,房间里果然没有其它人,但她的疑猜并未减少。
这间华丽宽敞得不该做为一间牢房。她刚才掀帘偷看的那一侧,是一整排落地窗,以昂贵的织锦做为窗帘,如果是在白天且窗帷全拉开来,光线一定很棒。房里全是典雅的古董家俱,墙上有着上好的桃花木镶板。
她走到床头右侧的穿衣间,打开房,里面是一排男性的衣物,从昂贵的手工西装,到平价的休闲服都有。
所以,这是一间男人的房间。
她关上门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她穿着的,是一袭细肩带连身洋装,和她平时穿的家居便服一样。
这不是她昏迷前穿的衣服!这个念头才刚闪出来,一连串记忆跟着潮浪般的涌回来——
林中的小会。相约去见弄蛇人。霍德带她从一条他发现的捷径中离开林子,那个弄蛇人已等在那里。
霍德和她一样惊讶,然后那个弄蛇人说怕迷路,要等他一起去餐厅……
后来的情景有些模糊。她被介绍给弄蛇人,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本来他们是要走向大门的,但是她怕被门口的侍卫拦住,所以还是自己带着他们走一条很少人知道的通道,避开那些侍卫……中间有一段有点混乱,好像某个地方有几个人突然冲出来,然后……
然后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天爷!
霍德呢?他还好吧?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她没有特意走小路,他也不会跟着一起被绑架!
他,真的一起被绑回来了吗?或是他已经被……?乐雅心慌地按住胸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