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避开。
以往见到面,她总要在唇舌上与他斗上几回,即使两人目光较劲,她也无畏那厉锐的视线,可这回不知怎么搞的,她下意识想避开那烫人的视线,还感到自个儿的粉脸上,升起莫名的热烫。
两人就这么杵着,谁也不说话。她垂下脸,感到些许羞意。
好怪的气氛啊,挺别扭的。
在青楼里的迎客卖笑,是为了生存。虽然她不像徐贵娘那般看遍世情冷暖,早已不轻易对男人动情动心,但从各位姊妹悲凉的身世,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她总是训练自己冷眼看世情,时时警惕自己不可轻易爱上他人。
来向徐贵娘提亲,希望为她赎身,将她明媒正娶入室的公子不在少数,但她从未动心过。
那些人不晓得,是她自己自愿待在青楼的,哪需要赎身啊?她只是继承娘的遗志,留在月华坊罢了。
周游在众多爱慕者之间,她看似有情,实则无心,到目前为止,她从未为哪个男人动情过。
如今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羞意和心口不该有的怦动,她暗叫不好。
自己该不会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块臭石头了吧?
不,不会的,她一向把持得很好,才不会为任何人情牵意乱。
这人讨厌她不是吗?
冷漠的神情中总是透着疏离,只因为皇上有令,所以不得不保护她,一切只因皇命难违,他才会这么紧张,怕万一她有什么闪失,致使他的乌纱帽不保。
对,一定是这样!
有了这层认定后,她甩开不该有的羞涩,抬起的眼恢复了妩媚的笑,但冷然无波,率先打破沉默。
“大人百忙之中,还抽空赶来救明月,奴家感激不尽呢。”说着便向他福身道谢。
将那容颜上的娇笑看进眼底,完全找不到一般姑娘家该有的惧意,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能镇静淡定,真不知她是胆子大,还是太顽皮。
“为什么划伤自己?”唇边的笑容顿住。
“大人?”
“你手上的伤,并非是杜文奇划伤。”哎呀,露馅了呀!
她不但不心虚,还一脸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俊朗修长的身影,往她逐步靠近,缩短了两人距离,也让她淡定无波的心,再度掀起微荡的涟漪。
他在她面前站定,俯下脸,漆黑幽然的眸子锁住她,令她心跳没来由的加快。
“干什么呀?故作神秘的。”她故意横着语气,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把匕首,拿到她面前。“这是你的,对吧。”
她瞄着匕首,故作糊涂。“什么呀?突然拿刀子出来,你吓坏我了。”那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吓坏的样子,倒像是在趄藉机转移话题。
“这把匕首就放在床上,而当时你在床边,杜文奇却在外头,直到本官抓了他以后他才进房,本官怎么想都想不通,这杜文奇当时明明在房外,如何伤你?”
“很简单呀,他抢了匕首划伤我的。”他挑眉。
“他抢了匕首,划伤你,人就走了?”
“是啊。”她理所当然的点头。
“你以为本官会轻易被这说词给蒙骗?”在当时,他一进门赫见她受伤,一时气愤才会相信了她的指控,可当官差们将这把匕首呈上来,告诉他是在床上发现时,他将事情仔细来回推敲,很快的,他就明白其中的不对劲了。
他眼中的严厉,像要看透人心似地瞪着她,她知道再瞒下去也是枉然,索性耸耸肩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是我自己划伤自己的手,行了吧?”
“为什么?”
“因为那杜文奇太可恶了嘛,多栽他一份罪名,好让他刑罚重一些不行吗?”
“你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