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定期来他们的边远地区照顾穷人。
他们义诊团这次就是驻扎在东北部的一处农庄里。
犹记得刚抵达这处农庄时,许平蓝非常的意外。
这么大一片麦田,算算也有好几公顷,不知道是属于谁的?
整片农庄除了一望无际的麦田,另有五间木造的农舍。第一间是拓荒的工人住的,第二间是管理阶层的宿舍,第三间是行政中心,另外两间就是工具棚和仓库。
后来负责接待他们的解说员告诉他们,原来这片实验农庄是属于国有产业,政府会派专人来开垦。
「我们勒里西斯的麦种和一般麦种不同,比较耐旱,结出来的麦子虽然较小较硬,可是有一种特殊的甜香,和你们常吃的外国麦子不一样,政府就想试试看,可不可以在东北部比较有水气的地方进行开垦。
「你们不要看现在一整片麦田很壮观,其实中间经过好几年的失败。本来整个东漠都是一片不毛之地,只有游牧民族和少数农民居住,经过拓荒队不断实验,改变灌溉的周期和方式,并改良麦种,最近这三、四年才慢慢种了起来。
「再过几年,等整个麦种和农地的质量稳定下来之后,政府会将农地分割,卖给东漠穷苦人家,大家就都能有个一席之地安身了。」接待人显得对自己国家的农业成就相当骄傲。
听起来倒是一大德政。
他们抵达时,工人刚盖好一座新仓库,就先给他们做义诊处,旁边的工具棚则做为晚上睡觉用的宿舍。
每一天基金会的专人安排了三趟车,往返于各大部落之间,接送有需要的人过来就诊。
今天已经是她义诊的第三个星期了,算算还有一个星期要熬。
「唉!」
平蓝找个空地,拿几块石头围成小灶开始烧纱布。
头顶热,四周热,火堆热,热热热热热——
「为什么勒里西斯这么热啊?」她哀号。
据说往东南方去只会更加干热,东北方起码还有一点从地中海飘过来的水气。
她把垂下来的刘海再度吹开,它锲而不舍地飘下来。
早知道就等回国之后再剪头发,现在这个长度夹不起来,只好让它一直掉下来,实在很痛苦。
「很难想象这么大的农庄都是一群犯人开垦出来的吧?」一名义诊团的实习医生陈俊仁偷到后面来抽烟,顺便找她磕牙。
是的,这个农场上的拓荒者,竟然是一群囚犯。
「我记得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吓死了。」她承认。
犯人呢!会变成犯人,当然就不会是因为日行一善、热心公益之类的。
他们整天要和一群犯人混在一起,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不会啦,我们的犯人都很安全!」农场上的管理人兼拓荒队的头头拉斯尔向他们保证。「能够加入拓荒队的人大部分只是一些小罪,恶性并不高,而且我们狱警会二十四小时轮流监督,请大家不用担心。」
尽管如此,刚开始大家小心翼翼的,连在路上跟那些穿蓝衬衫、灰长裤的犯人错身而过时,眼睛都不敢多看对方两下。
后来发现,这些犯人还算满守规矩的,每天晚上七点一定被召回「宿舍」,除了大门上锁之外,工寮外头还围了一圈通电的铁丝网,管理相当严密。
最重要的是,勒里西斯对逃狱的罚则很重。一旦被抓回来,刑期加倍从头坐起。平时若蓄意惹事或伤害平民,处罚也很严厉。这些人既然犯的是小罪,犯不着为了两、三年的牢狱之灾得不偿失,而且待在拓荒队也比一般坐监好多了。
虽然牢役又多又辛苦,可是起码有事可做,每天还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所以,目前为止据说拓荒队还没有逃狱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