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姐——”水无涯的声音幽冷地飘过来,让水芳蓉讪笑着后退。
“我只是和你妻子聊聊天,你别这么宝贝嘛!”
待水芳蓉离去,水无涯才挨着妻子坐下,拿过她手中的杯子,郑重地交代,“以后大姐二姐递过来的东西尽量不要喝,防人之心不可无。”
东野凝淡淡一笑,“众目睽睽之下,她们不会也不敢的。更何况现在我是西凉的大恩人。”
“你啊,总以善心待人,却不知世上的恶人比善人要多。”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很是语重心长。
她还是浅浅地笑着,“不,这世上应该是善人比恶人多,你不能因为你的身边遇到一些恶人,就抹杀了所有善心,人心是这么难测,谁知道我们身边的人到底是恶还是善?”
水无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后问:“你,指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嘛。”她抬头看着灯火辉煌的地方,转移话题,“我想去向你母亲道个谢,你要陪我过去吗?”
静静地看了她良久,水无涯才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带着她走向那片灿烂的灯光。
深夜,水无涯见东野凝并没有要上床就寝的意思,而是一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便从后面将她环抱住,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上,“在看什么?”
今夜窗外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是黑漆漆的,满天都是乌云。
“是不是要下雪了?”她偏头问,“在东野,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雪,最冷的日子里也只是刮风下雨,你应该记得东野兰写的那两阙词吧?词中都有‘雪’字,我想,那也许是他给东野雪写的情书。”
“你很羡慕?”他轻轻吹着她的头发,“要是想要,我可以写给你更多的情诗。”
“不,那并不重要,我已经有你这个人,这颗心,就足够了。”
她的话让他感动不已,手紧了紧,可仍是不放心的想确定,“真的满足了吗?自从之后,一辈子都在西凉,离乡背井,你应该会时时想起东野吧?”
“我对东野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小时候的那些印象,比如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只是到现在,我却不记得他们死时的样子,那一段记忆都是空白的,只记得有人告诉我说爹娘死了,陛下要接我入宫,封我做公主,然后迷迷糊糊的,就成了风羽公主。”
水无涯静静地听,没有插话。
“我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今日的样子,因为平静过一生一直是我唯一的梦想,无涯,你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梦吗?”
“不难,只要你想。”
她无声地笑笑,“是啊,只要我想……”
脖颈后,他的热气缭绕,像是温暖的阳光,暖暖的,拥抱着她,她多希望这种温度,可以一辈子都不离开自己啊……
海风徐徐的西凉海边,一个以打渔为生的船婆正躺在自己的船舱里睡觉,忽然船舱的门板被人敲响,她本不想理睬,但是外面的人一直敲个不停,她屋内,只好爬起来披上衣服,愁眉苦脸地问:“谁啊?”
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从外递了进来,“婆婆,这个镯子给你,今夜我要包你的船。”
本来睡眼惺忪的船婆立刻把眼睛睁得比鸡蛋还大,双手在衣裙上擦了擦,战战兢兢地接过镯子,看了好一会儿,“我的天爷,这镯子,该值多少银子啊?!”
她这才看清船舱外的这位贵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头发梳得很整齐,裹了一件很厚的黑色皮毛披风,一看就贵气不凡。
她不禁又惊又喜,“姑娘,您是大户人家吧?怎么会包我这样的小船?您要去哪里?”
“东野。”少女淡淡的说。
船婆听了大惊,连忙摆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