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薇琳又陷在人群中动弹不得了。
但是这一回她已准备,奋力挤开如沙丁鱼般的人潮,有缝就钻,努力不懈地挤出老街商圈。
“嘿咻!”没有花太多时间,她走出了拥挤的人潮,在老街最顶端看见一熟悉的庙宇。
她不禁笑了,双眼清亮有神,拖着行李,用最快的速度走过小巷,来到那栋门口有一株吉野樱的民宿——樱花小径。
走近一看,房子全部都被拆掉了,只剩下后面的书房是完整的,但房子的主结构已经搭好,看得见柱子和屋脊,许多戴着工地帽的工匠忙碌着,也有在门口争执的师傅,两边人马各执一词,一边说日文,一边说中文,都靠中间那个全身脏兮兮的工头充当翻译,居中协调。
他一脸苦恼的模样,似乎对协调这种事情感到麻烦、没辙。
这男人好脏,戴着工地帽,身上衣服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木屑、水泥干掉的印渍,脸上也有灰灰脏脏的东西,不用靠近就知道,他一定满身汗臭。
但是她却看得目不转睛,久久无法移开视线,脚步也动不了,声音发不出,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脏,可在步薇琳眼中,好帅!
一股莫名的感觉,让唐谦一抬头,视线穿过正在他身边鬼叫嘶吼的工匠们,看见站在外头,穿着美美裙装,脚踩名牌高跟鞋的女人。
错愕写在脸上,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是思念造成的幻觉,但是,那个长得跟他女友很像的女人,在对他笑!
“等一等。”唐谦阻止日方和台方两边人马的争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往前走一步,将那些人撇在身后。
她没有消失,不是幻影,她在他眼前。脚边有行李,其中一个是半年前来台湾拎的那一个,小巧时尚但装不了多少东西,现在在她脚边的行李箱多了,几乎有她身高的一半。
唐谦理解了这其中的原因,对着那不语的女人露出邀请的笑容,双手解下工地帽,对她笑道:“前面那位美丽的小姐,你是引诱我的吗?”
步薇琳眉一挑,好啊,几个月没见,开场白竟然是这个,谁怕谁啊?她也有准备!
拉开行李箱,从中抓出一双断掉的高跟鞋,拎在手上。
“我在找可以帮我粘高跟鞋的人。”
“这方圆一公里内,没有人能粘得比我好。”唐谦张开双臂。
步薇琳二话不说,抓着高跟鞋奔向他,双手搂住他的肩膀,小脸靠着他颈高,深深将他的味道吸进肺腔里。
“噢,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好臭。”她皱了皱鼻子,一脸快被薰倒的表情。
“没关系,你很香。”唐谦大笑,捧着她亲吻。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路边吻了起来。
而方才还争执不休的中日双方工匠师傅们,全敛起火药味,玩味的看着他俩激烈拥吻,甚至吹起口哨助兴。
步薇琳被损得双颊酡红,分别好几个月,直到在唐谦怀里,鼻尖嗅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一颗慌乱不安的心总算沉静下来,双手紧紧拥抱,这样的真实感让她舍不得放手。
就算被损到面红耳赤,在她弥补完这段日子里的相思之前,她说什么都不愿放手。
“闭嘴!”唐谦用日文和台语各说一次,叫鼓躁的工匠们闭嘴少罗嗦。
她来了,比他想像中还要快。他们有过协定,在步薇琳的父母同意之前,他们暂时分隔两地。
尽管相思磨人,视讯连线无法满足,但他们坚持不见彼此,怕一见面,泛滥的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唐谦紧紧拥抱怀中的女人,喜悦无法言语,看见她的刹那就明白了,严厉的步治慎首肯了,她才会放下日本的一切,来到这里,他的身边。
心中感谢步治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