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都骗了。皇后那边还特地来问朕你们夫妻之间是否有了大矛盾,要朕先替换下夜溪,免得你们夫妻再为国事争执,闹得家中不和。”
丘夜溪一惊,意识到皇帝今天这番说词的真正含意。两年前,皇帝曾经因为忌惮他们夫妻的权力而有意让她辞官,虽然她当时一口答应,但是后来因为发生了变故,皇帝大概觉得他们夫妻忠心可表日月,朝内一时间又无人可以顶替,便不再提起,如今旧事重提,莫非……
曹尚真也听出来了,但他依然不惊不躁,淡淡笑道:“陛下和娘娘真是为我们操心了,微臣实在不敢当。其实就算陛下不提,微臣今天也要代夜溪向陛下告假呢。”
“告假?”丘夜溪和皇帝同时盯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说:“有个好消息还没有来得及禀告陛下,夜溪已经有身孕了。”
“哦?是吗?果然是个好消息。”皇帝的脸上露出些笑容。“你们成亲两年,子嗣之事一直是皇后的心头大事,这一次总算可以让她安心些,也免得再出花样折腾你们。”
曹尚真知道皇帝所说的“花样”,必然是将那几名外邦进贡的美女转送给他的事情。虽然皇帝身体病弱,已无福消受,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原本送给自己的美女却要违心转送给臣子,一国之君的心头必然仍有不快。
他笑着安抚,“陛下和皇后娘娘待微臣之恩,微臣铭感于心。子嗣之事真是着急不得。好在现在夜溪已经有孕,微臣也想让她轻松些,兵部的事情繁琐,她不适宜再天天去兵部操劳,微臣有意委派一名重臣协助夜溪处理军务,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听了这番话,思忖了片刻,“你想的的确周到,只是不知道心中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兵部侍郎为人老练沉稳,在朝中也颇有威望,无论军功还是政务,都足以服众,所以微臣的意思是让他和夜溪一起处理兵部之事。”
皇帝却摇摇头,“尚真,你几时做事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你年纪轻轻入仕,该多任用些年轻的新秀才对,用那些老骨头做什么?”
曹尚真抬起头,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平日里,都是他推荐什么人,皇帝立刻就答应了,但是今日皇帝却否决了他的意思,莫非皇帝心中已经另有人选?
身为臣子,他不能反对,只能笑道:“是,微臣做事胆怯了,只是不知道陛下心中属意谁?”
皇帝漫不经心似的说:“这一回你们海上剿寇如此成功,不是和那个千总楚长烟关系密切吗?你看此人如何?”
楚长烟?眼中幽光一闪,曹尚真嘴上的笑容未退。“陛下前日不是还说他太年轻,怕他不堪大用吗?”
皇帝也笑,“但是你当时也反驳了朕,若论年纪,你还比他年轻些,你都能做丞相了,他为何不能做个侍郎?”
他暗中咬了咬牙,“原来陛下连封官之号都已经想好了,那微臣自然是遵旨行事。楚大人年少有为,有勇有谋,多到京城来历练历练总是好的,微臣这就去拟写诏书,要他近日入京。”
“诏书朕已经写好了。”皇帝的眼神幽沉不见底色,“刚刚命人送到了你的丞相府,你回去就能看到。”
闻言,曹尚真笑得更灿烂,“陛下真是体恤微臣一路的辛苦,都为微臣设想好了,那微臣就谢陛下宠爱有加,这就回去看诏书。”
说着便拉起妻子,退出皇帝的寝宫。
丘夜溪一直沉默着,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她看着丈夫,瞧他的脸色不太好,清冷得好像罩上一层寒霜。她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了,平日里就算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微笑以对的。
“陛下又对你起疑了,是吗?”她轻声问。他们依旧在皇宫之中,四周可能还有皇帝的耳目,不便大声说话。
曹尚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