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看到这件事?”
他笑了笑,“流寇行刺之事是对下官的私怨,既然没有真正得手,下官没有在意,也就没有上传邸报。”
“这可不行。”丘夜溪严肃地摇头,“虽是私怨,也是因为公务而起,万一真的出了事,无根无由,朝廷都不知道从何查起。”
“是,下官知道了。”
他明朗地笑着,这笑容清澈坦白,让她很有好感,于是语气又缓了几分。“今日之事先到这里吧,既然楚大人介入,我就不便再多插手,只是希望大人能派一两个心腹想办法潜入流寇中,做朝廷的耳目,方便我们日后行事。”
“这件事大人就请放心吧。”
丘夜溪一笑,“看来你心中有数,那就按照你的方法做吧。我要过些日子再回京,也许近日还会来打搅大人。”
见她似是要走,楚长烟连忙说:“大人既然到了下官的辖地,不如就住在千总府,也好有个照应。月兰镇那里也是流寇常去的地方,只怕不安全。”
“无妨。”她很坚决的婉拒了楚长烟的邀请。
简单话别之后,就带着曹瞻回了月兰镇的客栈。
路上,她又问了一次。“丞相的信中真的没有再说别的?”
曹瞻将那封密信掏出,交到她手中。
信上写得简单,除了让曹瞻去找楚长烟阻斓她接触流寇之事,以及要她尽快回京之外,再没有多余的话。
这还真不像是曹尚真的作风,他这个人向来是除了交代公事之外,还会说两句肉麻的甜言蜜语给她听,这一次,怎么写得如此简单清淡?丘夜溪心中不由得怅然若失。曹瞻偷偷瞥她,小声问:“夫人,我们是不是准备回京了?”
“出京一次,一无所获就回去,你以为这是我此行的目的吗?”她冷冷反问,将信揉了几下,脸上像是挂着几分气恼,然后昂着头,再也不发一语了。
京城。
曹尚真的面前是一份详细的朝廷官员档案。
近三年之内,朝廷内所有官员的调派、职位的升迁、生老病死,都在其中,密密麻麻,足有几百页之多。
其实根本不需要看这些东西,他心中早对所有人都有数,只是听了梦娇的话之后,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一遍朝中人事。
梦娇的话向来不必全信,但是他却不能不防。夜溪就在月兰村,一封急着要她回京的密信只怕不能将她拉回来,这个妻子的脾气之倔他是深深领教的,当初要不是他死缠斓打,夜溪定会一直将他当作朝廷中最大的对手,非把他扳倒不可。这次放她出京治寇,他早料着她肯定会碰钉子,一个在陆上逞惯了威风的人,在海上不见得能施展得开拳脚,若是碰了钉子最好,就会知道做人不该太过耿直,日后也会给他这个夫婿点面子。
只是这女人不会越挫越勇,最后战至力竭都不肯低头承认失败吧?他苦笑,心里的答案再清楚不过。
摊在他面前最上面的档案,是楚长烟的。
楚长烟,景寿十年因参加武举而入朝中做官,祖上是兴州人,世代为农。他先是从一个小小的宫廷侍卫做起,做了一年就被外派到月兰村,做了校尉,然后靠着军功级级升迁,最终做到了千总。
他入朝的时候楚长烟已经在京外做官,所以以前他并未对此多留意过,只是这个人靠月兰村最近,而月兰村似乎是流寇上岸聚集的一个点,这些事情,连距离月兰村千百里远的他都知道,身为当地驻军多年的千总楚长烟岂会不知?若他知道,为何剿匪之事迟迟没有行动?若朝中真的有内奸,会和楚长烟有关吗?
夜溪是否会从楚长烟身上感受到蛛丝马迹?
楚长烟若有问题,是否会对夜溪不利?若内奸不是楚长烟,又会是谁?心中有千万思绪飞快转着,最后,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