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才又笑道:「我以为是荷香。王爷进来还要敲门吗?」
「我不是个不懂规矩的人,尤其娶了你这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之后,做事就更要客气一些了,不是吗?」
他走到她身边,「今天没有练字?在做什么?绣花?」
她正在一袭宽大的黑色衣袍上绣着一朵银灰色的花,见他问起,就将那衣袍展开给他看,「我看天气越来越冷了,你进进出出的连件披风都很少穿,所以叫人给你订作了一件。只是这披风又黑得太过素净,我就再绣一朵花上去装饰一下。」
瑾元诧异地接过这件黑色的披风,只见上面那朵花很是陌生,不是一般的梅兰菊,枝干修长,看上去挺拔有力。
「这是什么花?」他好奇地问。
「这叫『剑兰』,我只在海外传来的画上见过,本国是没有的。」
他看着那花,又看了看雁融,「为什么绣它?」
「不知道,只是想起来,顺手就绣上了。也许,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和它有点像。」
「我给你的感觉和它相像?」他哑然失笑,「哪里像?总不是因为身材像吧?」
她柔柔一笑,「不,是你们给我的感觉,都……带着一股戾气,或者说是锐利。」
他眯起眼,默默地注视她好一阵,然后展颜一笑,将披风披在身上,还有些顽皮似的转个圈子给她看,问道:「怎样?」
她失神地看着他的笑脸,又低头去拿旁边桌上的针线,「好像应该在领口再绣一朵。」
他倏然张开双臂,用披风将两人裹在一起,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这些日子以来很辛苦吧?要当好王府的当家可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再做了?」雁融眨动着睫毛,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在他的怀抱中找到最合适的位置倚靠。
「当然不是,我既然说了让你去做,就不会反悔,我只是心疼你嘛。」
他的话因为带着笑意,所以总让她觉得半真半假,不敢全信。但即使如此,他的话却对她越来越有杀伤力,他每多说一次这样的甜言蜜语,就会多瓦解一层她心房的戒备之墙,困惑之帐。
她,该相信他吗?
这天晚上,瑾元留在她的房里。
当激情慢慢融化成春潮一般的温柔缱绻时,她蜷缩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瑾元的一只手悄悄玩弄着她黑色的秀发,然后毫无预兆地笑出了声。
她讶异地抬起头,捕捉到他唇角的笑容,不解地看着他,「王爷,笑什么?」
「笑你啊。靠在我怀里的感觉就像只温柔的小兔子,但是在人前,你却是那样有威严的王妃。」
「你是王爷,我做事必须先考虑到你的面子。」她呐呐解释。
他笑问道:「当初突然听到陛下把你许婚给我的时候,很吃惊吧?」
「嗯。」
「没有问陛下『为什么』吗?」
她静默了半晌,「没有。」
的确很惊讶,但是她没有问陛下任何问题。也许在她心中,像她这样的女孩儿婚姻本就不能自主,不是父母包办,就是皇帝指定,所以嫁给谁都无置喙余地。
「如果陛下把你许给一个糟老头子,你可以做到这样淡定?」他好奇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想起之前曾经在她眼角看到的闪亮水光。
这样淡定从容的女人却曾偷偷地哭过,那一夜,她是为他而哭吗?
「嫁的人并不重要,只要……过得顺心就好。」
「那你现在顺心吗?」
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她有点疲于应付,叹息道:「还好。」
「『还好』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