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火烧般的剧痛由腹部传来。她忽冷忽热,整个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痛痛醒醒,昏昏沉沉……耳边不时传来咆哮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一群没用的废物,三天过去了,为何还止不住血?”
“再止不住血,全斩了吧!”
她蹙眉,认出他的声音,想睁眼瞧瞧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眼皮却像是教人用针缝上了,扳不开,怎么也扳不开……
哲勒沐,别生气……别动不动就杀人,我不喜欢!
她想劝他,可连嘴也堵住了,使不出半分力气开口。
哲勒沐……哲勒沐……
“哲勒沐?!”她使尽力气,终于,她可以睁眼了!
“姑娘醒了!醒了!”
耳旁爆出了惊喜声,接着彷佛有个人由她的床头消失了。
她眼睛干涩地缩眨了几下,才有办法顺利看清四周,也才能够思考方才是不是真听到有人说话?
她不确定……茫然的看向四周,这是一座毡帐,她还在蒙古……还在达利手中吗?
她倏惊,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有多不适、多虚弱,胳膊撑着床板,便想使力坐起。她不要待在达利身边,说什么也要离开这里!
趁现在毡帐无人,她得赶快把握机会走人。
忽然,她听见帐帘被急速掀开的声音。
她万分惊慌的回头望去,身子蓦然定住了,一颗泪,在眼眶里滚滚漾动,终于堆积出巨如珍珠的泪珠,再也待不住眼眶内,骤然落下……
是他,是哲勒沐,她回到哲勒沐身边了!脑中瞬间盘旋出达利被他砍下的头颅掉落在她胸前的景象……达利已死,而她回来了,回到哲勒沐身边了!哲勒沐见她呆坐掉泪,一愣后,火速冲向她,激动的扳着她的肩膀,下一瞬,避开她的伤口,紧紧地搂住她。
“你醒了,总算醒了,急死朕了!”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她被他抱得很紧,强烈的感受到他曾经饱受过多大的惊吓。
她泪眼含笑的将头搁在他的肩头,瞥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清秀的小丫头,正紧张的钻着衣角,看起来很高兴又很不安。
冉璧玺马上明白,这小丫头就是刚才消失的人,是她去向哲勒沐禀告她已清醒的事,哲勒沐才会这么快赶来。
“以后……以后不许再离开朕了!”他拉开身子,狠戾的紧盯她不放。
她想继续笑,但见他脸上并无半分笑意,她哪还敢笑出声。“不是我自己走的,是达利汗他……”她声音透着委屈。
“住口,朕知道是朕无能,连你都护不了,该死的是朕!”他懊恨的说。
“我没怪你,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朕发誓,以后绝不再让任何人抢走你,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再一次,再一次……”他又紧抱住她了,这回他身子甚至剧烈的颤抖起来。一个奔驰在沙场无所畏惧的帝王,竟是这般害怕失去她,她手搁在他的腰下,迟疑了一会后抬高,轻抚了他的背。
这个动作教哲勒沐身子微僵,脸上表情更显激动。
他垂下脸,情难自禁的埋进她颈窝,感受她难得主动的触碰。
“哲……汗帝。”半晌见他都没松开她的打算,她期期艾艾的开口。
“别唤我汗帝,朕听过你情急时叫过朕的名字,就那样吧,以后若没外人在,就直呼朕哲勒沐,朕喜欢你这么唤我。”他哑声道。
直呼他名讳是大不敬的事,可有时她一急就真会这么无礼的叫出来,原来他注意到了,脸微微酣红,她咬咬唇。“这个……汗……哲勒沐,那个……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呀……”
他闻言立即脸色苍白的放开了她。“怎么了?朕是不是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