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伙说得口沬横飞,侧门悄悄开启,突兀的走进一个官女,手中拿了一把扫帚,开始利落的打扫起来。
众人一愣,停止喷口水的说话。朝臣议事,是何等庄严持重,哪来的宫女敢在这时候进到这个殿里扫地?照理说,赤力公公会在汗帝发怒前,就将误闯的宫女拉出去杖责至腿断为止,可这会赤力就站在汗帝身后伺候着,也没哈反应……众人讶然。这公公是没注意到还是怎地?
“达利汗这次虽说是有意与咱们讲和,但依他过去一再出言挑衅的行径,臣等认为他根本不是真心议和,汗帝不应该再姑息,不如先派兵恫吓他一番再说。”朝臣见赤力没动作,又见那宫女只是安静的扫地,便也就忍下来假装没看见的继续说话。
“说得没错,对付达利汗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该给他好看!”又有人接口。
“说起好看,这河北的乱事朝廷最好也派出重兵镇压,那可都是前朝的遗民在作乱,为免乱事祸延,该一律诛杀!”话说到一半,突然传出匡当一声。
原来是那宫女将一只玉器给绊落掉到地上了。
众人脸色一变,想要开骂,可是瞧龙椅上的人仍是一副半垂目的样子,赤力也依旧面无表情的德行,众朝臣只得压下怒火,狠瞪那不长眼的宫女表达不悦之意。
“准了,朕准你们派兵镇压乱民。”哲勒沐开口了。
他一说完,那宫女猛然抬头望向他,表情有些惊惶不定。他像是没看见,要众人继续。
“汗帝的决定是对的,咱们对付乱民就该!”正在说话的朝臣傻了眼。
这宫女竟大剌刺的走到汗帝的龙椅前,当着圣上的面,像是生着什么气似的,用力扫着地,这是在向谁挑衅啊?这宫女未免也太嚣张离谱了吧?
“哪来的奴才,还不退下!”有人已忍不住怒喝了。
这个宫女便是冉璧玺,她胆子只比乌龟大不了多少,被这一喝,登时面色惨白了下来,低着头尴尬的要走人,但脚才要跨出!
“咳!”身后传来赤力公公的咳嗽声暗示,她牙一咬,又回头干活。
“你这奴才太过放肆,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瞧瞧坐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还不滚出去!”见她还赖着不走,有人拍桌了。
她闻言身子颤得凶,拿着扫帚的手也抖得不象话,但就是不敢移动半步。
“你!”
“巴大人,您还是继续说乱民的事,其它的事别管了。”库开别具深意的瞧了一眼哲勒沐后,发现他一扫方才懒散的目光,这会可是变得照照生辉,嘴角甚至含笑。这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为避免其它人闯祸,得罪某人,他好意提醒。
“别管?这奴才胆大包天,冒犯君王朝臣,罪该万死!赤力公公,你都不管的吗?”这位巴大人没听懂库开的好意相劝,径自拍案大骂。
赤力被点名渎职,放纵奴才,好像不出面不行了,他瞧了主子一眼,见其面色看似无波,其实……
唉,汗帝被赶出庆喜宫,不再上那儿去“闲坐”,便作弄起人来,天天让璧玺姑娘自个儿来报到,走到哪教她跟到哪,让她到处惹事但又不肯亲自为人家解围,更是从不曾在言语上维护过她,可这心里头却又一点也不想让人家受到委屈。
这会弄得她惹怒朝臣,要他一个小小的总管太监怎么帮着收拾啊?
“这宫女莫非是仗了什么势,敢在这大明殿里放肆?”巴大人呛上赤力。
他近日与赤力有私怨,因为他的侄女日前被送进宫当宫女,他曾送上厚礼,欲请赤力代为安排,让侄女当差处能离汗帝近些,这意图就不用说破了,可这奴才竟退了礼,他那侄女更是被编派到离汗帝远远的御膳房去了,成天在那洗菜端盘的,搞得蓬头垢面,天天送信回家哭诉,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