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露出不屑和嫌恶的表情,摆着手说:「家门不幸,逆子频出,不敢有劳娘娘查什么,只盼着我这把老骨头死时能有个全尸就好。」
唐可怡还未说什么,皇甫夕却突然一沉脸色,斥道:「你这个老头,从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这女儿莫非不是你亲生?否则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话来伤她?她在宫中寂寞八年,你身为父亲,只字词组不曾有过,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的选择?我若是你儿子,也羞于有你这样冷漠无情的爹,哪还轮得到你来嫌弃?!」
他说得又狠又毒,让唐之善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跑过来禀报,「主子,汪知府大人带着人马朝这边来了,似乎来者不善。」
唐可怡一惊,问道:「他想怎样?」
皇甫夕却挑挑眉,一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倒是个聪明人。」
「什么意思?」她追问。
「妳的身份啊!妳以为他是傻瓜吗?先弄死了一个唐可怀,又来了一个唐可怀要调查这件事,显然其中有所蹊跷。我看他身边的那个师爷,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老在妳身上打转,只怕是看破妳的女儿身了,若他再派人跟踪我们的行迹,妳以为他会想不到这其中的联系?」
「那他能怎样?他不怕我这个皇妃会对他不利吗?」
皇甫夕笑得更加古怪,「难道妳忘了,妳是宫中逃妃,虽然当初捉拿妳的密令只在东都之内发布,但难免不会变成流言传到各个郡县府衙。如果是那样,妳认为妳在他心中还是正经八百的前皇妃吗?不过是宫中跑出的一个犯人而已。」
「那……」还在犹豫之时,皇甫夕却握住她的手,向门口走去。
「不,你先别去。」她斓住他。「你的身份不宜现在曝光,我也不想借着你的天威解决我家的私怨。」
唐可怡将他推到身后,疾步跑向前面的大院,此时院门已被人急促拍打,听得出来,来人不少,透过门缝,还可以看到旺盛的火光。
「开门。」她沉静地说。
小五战战兢兢地将门打开,当先气势汹汹走进来的正是汪景愚。
她负手而立,「汪大人,深夜带着这么多人马来见本官,是来送文件的吗?」
他上下打量着她,笑道:「唐大人与唐府原来是旧识?」
「此事与汪大人无关吧?就算我与唐府是旧识,来看老朋友,难道不行吗?」
「并无不可,只是大人您既然与唐府是旧识,又如此关心唐可怀,哦,就是那名死刑犯的案子,只怕有徇私之嫌,陛下不是一直都很忌讳这种事吗?」
唐可怡冷笑反驳,「汪大人这是在指控我吗?只怕您忘了件事,唐可怀之案,那死了的狂徒不也是大人您的外甥?若说徇私,大人之罪在前啊。」
汪景愚皱了皱眉,随即又哈哈一笑,倏然跪了下去,大声说:「微臣参见怡妃娘娘。」
她虽然早有准备自己会被他看破,但也没想到他竟然当众会说出来,一时间她不知该怎样应对,回头去看,皇甫夕竟然没有跟来?!
「大人认错人了吧?本官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什么怡妃?」
此时府内有一两名先进去的官差押着一名丫鬟走出来,那丫鬟白了脸色,打哆嗦地看着唐可怡又看着凶神恶煞般的汪景愚,低下头指认,「这、这是我们家的大小姐。」
汪景愚立刻像从水盆里蹦出来的活老鼠一样,笑得更加得意,还自己站起来,「娘娘怎么会出了宫?是奉了陛下的圣命吗?微臣接驾来迟,请娘娘恕罪。」
她斜睨着他,「你想怎样?」
「送娘娘回宫。陛下在宫中一定很着急,据说东都中有许多人为了娘娘的失踪多少天没有阖眼了。娘娘变成唐大人这件事……还没有和别人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