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藏不到一里的皇宫另一处,兰陵宫门前有几名宫女正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不停地向外张望。好不容易终于看到一抹银白色人影从远处现身,宫女们又惊又喜地奔过去,连声说:「王爷,陛下一直在找您。」
「知道了。」他冷冷淡淡的回答。
从花影扶疏中走来的这名少年,正是藏中,让唐可怡百般惆怅的那个人。
皇甫夕一边走进宫门,一边随口吩咐,「让人到陛下那边送个信儿,就说我累了,已经睡下。」
「王爷,还有人想见您。」另一名太监躬身说,「正在宫内等您。」
「以后无论是谁要见我,都在宫外等。」他露出一丝不悦神色的走入宫门。
「四弟,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连寿宴都不参加完就自己跑出来了?」爽朗的笑声之后,是一个年轻的宫装少妇,在院子里轻快地迈着步子,像是跳舞一般。
他看到她,叹了口气,「二姊,妳在寿宴上已经很出风头了,怎么还不赶快回府去睡觉?」
「这兰陵宫可是我的,我想几时回来就回来,难道还要你管着?」长乐公主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来捏住他的脸,大声慨叹,「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怎么脸上都没有几两肉,看你现在瘦成这个样子,倒可以与传说中的赵飞燕相比了,你若是个女子,只怕要去练那掌上舞。」
皇甫夕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掌,「妳找我有事?」
她笑道:「是有事。陛下刚才让我问你,是否有意出使东海四国?」
「是一朝三国吧?」他冷笑,「我没兴趣,妳去和陛下说,他休想藉这个理由把我打发出京。」
「唉,你怎么这么不体谅别人的好意呢?你要是出去转一转,一来就当游历四方,总好过一天到晚困在这东都之内;二来,也省得你总和陛下斗气。你以为他这个做大哥的,还能容得下你多久?」
「容不下我就杀了我啊。他敢吗?」他倔傲地撇撇嘴,满院的灯火之下,那唇色泛着优美的珠光。
长乐公主笑叹着搂住他肩膀,「你这叫恃宠而骄,知道大家疼你,就老是让我们为你生气着急。夕,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了年,该十九岁了吧?」
「那又怎样?」他挑起眉。
「怎样?你该成家立业了。你知道这满朝亲贵中有多少人急着巴结你,想和你攀上亲事的?皇室中的那些美丽姑娘,又有多少把你当作未婚夫婿,暗自倾慕?你也该收收心,想想正事了。」
「正事?我不是一直在办正事吗?」皇甫夕冷哼一声,「若只是为了给我找个女人,这有何难?」
「只是找女人当然不难,你和玉姗郡主纠缠不清的事,早成了皇室中人人皆知的秘密。听说前几天,你还惹得王尚书的女儿为了你在家中绝食,誓要非你不嫁。夕啊,你要做个多情圣手还是醋海狐狸,我可不管,我只希望你能多点快乐,不要一天到晚都皱着眉头。」
听得出她话中关切之意,他对她展颜一笑,「二姊,妳真的很啰峻。好了,我向妳保证,以后一定会多笑,少皱眉头。」
「若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笑也无益。」长乐公主倒像是看透了他一样,慨叹一说,然后指了指殿中桌上的一壶酒,「那是你要的玉楼春,我帮你找到了。刚才在宴会上人多眼杂,不好当面给你,现在亲自给你送来,我这个做姊姊的,算是很给你面子了吧?」
他这才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柔声说:「还是二姊对我最好。」
她笑叹道:「嘴巴这么甜,只怕还有别的事情要让我做,我还是赶快走好了。这玉楼春你自己也当心点,虽然不是毒药春药,但是喝多了也会伤身,否则也不会成了宫中禁酒。」
「我知道。」皇甫夕将那酒壶塞子打开,一股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