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千时离开前,准备要去向大哥辞行,来到湖畔,却见他与白小木坐在一艘小舟里,两人的神态有着说不出的亲昵。
他微微一笑,朝一旁的程梅道:“程姨,我不去打扰大哥和大嫂了,麻烦你帮我转告大哥一声,说我回去了。”
“好的,秦少爷。”回头再撇了眼湖里的两人一眼,程梅送秦千时出谷。
而此刻置身在小舟上的白小木,笑吟吟地伸手到冰凉的湖水中戏水,一边说:
“这湖里有好多水鸟,而且都是双双对对的。”就像此刻的她和沈千秋一样。经过昨日,她和他算是交了心,他不再赶她走了,今天一早还带她来游湖,让她乐得一整个晌午唇办都笑得弯弯的。
沈千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橹,任由小舟随着湖水飘荡,见她笑了一个晌午了,他却仍看不腻,眸底露出一丝宠溺。“嗯,这谷里气候宜人,有不少鸟儿都会来这儿避暑。”
才刚说完,白小木觉得手指像被什么啄了下,低头一看,惊呼,“啊!有鱼,好大一尾。”
“不只一尾,你仔细看,这湖中有不少肥美的大鱼。”
她连忙探头望向湛蓝的湖水里梭巡着,果然发现了不少又大又肥的鱼群在湖里荡着。“真的有很多呢。”
她脸上时而惊奇时而讶异的生动表情,让沈千秋深望着,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视线。以后等她离开了,他只能藉着这些回忆度过余生,所以他任由自己放肆地心情注视着她,将她每抹笑、每个表情都仔细地收藏在眸底。
回头迎上他专注而炽热的眸光,白小木羞怯地低下头,却又不想错过他眼里的感情,旋即又抬起头来睇向他。
他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包容和宠爱,让她唇角愈翘愈高。他们这样算是情投意合、两情相许了吧。记起昨日秦千时说的事,她笑问:“沈千秋,爹那时把你劫来云寨时,你是不是就认出我了?”等等,她似乎不该再叫他沈千秋了,应该改口唤他千秋或是……相公才对。
“什么意思?”
“你别再隐瞒了,千时昨天都跟我说了,他说去年在客栈里,从采花贼手上及时救下我的人,其实是你不是他。”
“他说了?”沈千秋有些意外,没料到千时会向她说出这件事。
“嗯。知道这件事后,我就能理解当时你为何会在见了我之后,明知是劫错了人,还执意要跟我拜堂了。”嘻,一定就如千时所说的那样,早在去年,他就对她有了好感,这么一想,白小木忍不住小小的得意起来。
说到底,是他先喜欢上她的。
她想错了!他之所以跟她拜堂,不是为了这个原因,而是……然而真正的答案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就让她这么认为吧,倘若这样能让她开心,他会让这个秘密永远深埋在他心里。
伸出手,他轻柔地将她被风拂到额前的发丝夹到耳后,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触到她脸颊,白小木悄消屏住了气息。
此刻,他那黑中带蓝的双眼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让她觉得此刻的心头就像被风拂得掀起阵阵涟漪的湖面一样,紧张得都乱了,却又期待他能再亲昵一些、更靠近一些,想起那天他蜻蜓点水般的吻,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他想碰她,想放任自己深深地吻住她,但这些他都不能做,他全身都是毒,只要肌肤一碰到她,她就会中毒,所以即使强烈的渴望痛苦地折磨着他,他也只能咬牙忍住。
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用双眼将她牢牢地镌刻进心底,这简直是一种苦刑,他不该再这样沉溺下去,但昨天他答应自己,只放纵几天就好。
几天后,他一定会送走她。
见他收回在他颊畔留连的手,没再进一步的举动,白小木脸上微露一抹失望,接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