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表面看到的那样优雅慵懒好脾气,事实上他霸道得要命,就连她头上的伤都掉痂了还不准拿掉缠布带;还有他擅自偷香,还偷了不止一回……
就冲着这些事实,他就跟她发脾气?
苏满儿从一开始的心慌恐惧到火气逐渐上升,仰高下巴,气愤填膺地道:「我统统都知道了!你私底下在干什么好事,是什么想头,都在搞些什么乌漆抹黑的坏事,我都知道了!」
他想当皇帝早就是司马昭的心,路边的人都知,她却还在心底替他辩白、替他说话,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对她的?
她眼眶微微湿了,拚命想咽下喉头的哽咽。
凤磬硕倏地描握住她细嫩的颈项,眼底杀气毕露,「妳知道?」
「咳咳咳……就是知道……怎样……」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动手来真的,喉头阵阵发紧、呼吸困难,让她又惊又怒又怕。「放开……我--…」
「怎么知道的?」他瞇起双眼,极力不去看她那张涨红到渐渐惨白的小脸,刻意压下胸口矛盾揪扯的心绪,无情地问:「谁是内奸?」
他可以容忍逗逗小宠物似地陪她玩玩,但绝不允许这世上有任何人、任何事阻碍他的千秋大业,就算是她,也不能!
「没有……内奸……」苏满儿只觉眼前发黑,一口气喘不上来,意识渐渐涣散。
「谁!是——内——奸?」
「……」
「别以为本皇会对妳心软,现在,只是还不到想杀妳的时候。」他眼神冰冷如剑,大掌倏然松开。
苏满儿如获重生般大口大口喘着气,喉头剧痛得说不出话来,方才濒临死亡的阴影彷佛还在残留在身上,现在她望着他的惊悸眼神里不再有笑,不再有单纯的快乐和依恋,只剩下受伤和戒备。他还在乎谁用惊恐害怕的眼神看他吗?凤磬硕用冷漠压制纠结紧缩的胸痛,唇畔那一抹讽笑困住沉重僵滞的呼吸,整个人依旧那么冰、那么冷、那么深沉危险而嗜血。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皇家,从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修罗场。
「妳以为妳的出现能改变什么?」他的眸光恢复了冷静,再无一丝矫饰的柔情。「妳爹真以为妳是西子?可惜本皇却不是吴王夫差。」
她的心再度被深深地刺伤了,小嘴却紧紧抿着,倔强地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在十九皇府里,妳最好乖乖地当一只金丝雀,这是妳自己当初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求来的,」他扬起嘲讽的笑容,「妳忘了?」
「那时候……」苏满儿的心像被撕裂成了好几瓣,天真的眼神已不复存在,在这一瞬间,她被迫面对残酷的真实世界,被迫急速成熟长大。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他的野心大过人性,更不知道他所有的柔情和关怀只是画上去的一层皮。说到底,原来他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现在他的真面目显露出来了,所以她该恨他,要恨他,像爹爹说汉贼不两立那般地仇视他才对呀。
可偏偏,胸口里的那颗心脏却犹自跳得那般炽热悸动,脑海里还烙着他曾经温柔的笑眼,体贴入微的举止……
演戏的人假,看戏的人真,明明知道不该信不能痴,却偏偏已经信了、已经痴了……
泪水在她眼底打着滚,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凤磬硕下意识避开她噙泪的眼光,却无可避免地扫到她雪白颈项上,那五道红肿的指痕,心下一缩,随即恢复面无表情。
不,他一点也不在乎她。
「只要妳别打什么鬼主意,一日在我府里,一日就是贵客。可是妳最好别让我找到实证,证明妳和府里内奸私相串通,欲对十九皇府不利--…」淡淡的威胁说来犹如千钧压顶,他英俊得令人心碎的脸庞却笑得好不愉快。「否则,后果自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