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在这里,你也是,梦,这不是梦。”
“你能不能说大声点?我听不太清楚,耳朵里好像填了木塞一样……”她好苦恼地认真听他说话,大多数字句她是有听见的,但太吃力,太模糊。
“听觉也会回复以往灵敏,安心。”这句话,他倾身贴在她耳畔,轻道。她娇小身子被他展臂抱住,彷似有着千言万语,他却又没再说话,就只是抱紧她,将她嵌进胸膛。
她脑子仍有些沉重,无法思索太艰难的谜题,包括现在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境?她喝下毒药怎么没死?她都没办法思考,她此时被抱得好舒服,好像倍受珍宠,成为他捧在掌心的宝物,虽然他钳抱在她背后的力道稍稍压迫到她的背脊,带来了一些些疼痛,却不像前几日折腾她的那种痛苦,他给予的,是一种很甜蜜珍惜的感觉……
甜蜜?
想到这两个字,连带的,她想到很重要的东西。
“一百五十六枝糖葫芦……”
“什么?”他低首觎她。
“你总共欠我一百五十六枝糖葫芦。”
对,这个数字绝对没错!她很认真都有在算,每一次他允诺的数量,她都会悄悄加总记下,可是从那时到现在,她连半串都没吃到!
“能算得这么清楚,你真的没事了。”他笑。
我没事你有事呀!想含糊带过,不认帐呀?
“好,你乖乖喝完药,我拿糖葫芦来喂你,但不可能一次给你一百五十六枝,一天一枝,慢慢来吧。”
一天一枝?有点少耶,不过……先入口为赢。
她虽不满意但可接受地点点头。
“你等我。”他扶她躺下,为她拉好薄被,离开去端药。她迷迷蒙蒙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再迷迷蒙蒙转回视线,望向身处环境,一切都会笼罩在白雾之间,虽然可以分辨那是桌子那是窗子那是柜子,却又看得不清楚,认真瞧久了,双眼还会痛痛的,她暂且闭上眼稍事休息,不一会儿又睁大大的!
她刚刚看见好眼熟的东西!
蚝首缓慢右挪,一张方桌,出现在识物模糊的眼里。
那张方桌就算被砸成粉末,她也认得出来!
她曾经在那上头,尝过难忘的苦头。
它应该在严家的仆役通铺里。
这里……是严家?
她回到严家来了?
她越来越怀疑自己在作梦,才会梦见自己生前喜爱的人、喜爱的地方,等一会儿会不会突然天降糖葫芦雨?反正梦境可以天马行空,想梦些什么,没有谁管得着。
闻人沧浪端药回来,见她一脸困惑在发凯,他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拢齐一头青丝:“怎么了吗?”
“这里是严家?”
“是呀。”
“为什么我会回到严家来?”她迷糊觎他。
“我带你回来的,这里有药人,可以救你。”他本来也不想再回到严家,宁可在外头旅店要间雅房住下,然而,梦一天需要古初岁三次药血诊疗,她伤得重,不方便搬动奔波,于是他离开严家的第二日中午,便不顾严尽欢啰嗦,重新入住这间大通铺,好就近为梦疗伤。
“哦……”
闻人沧浪搅拌汤药,舀起一匙,喂进她嘴里,药是相当苦涩的木材味,其中突兀混杂了像是动物鲜血的味道,一匙才入口,她扭丑了小脸,猛吐着舌,舌尖立即沾上一抹甜蜜,是久违的好滋味!
她手里,被塞进一枝糖葫芦,它红得连眼前的无形白纱也掩盖不掉它的美丽光泽。
“配着糖葫芦一块儿吃吧。”他纵容地笑,又哄着喂了她一匙药。
舌尖一尝到苦,她自己便急忙用糖葫芦的甜,化去难以下咽的苦味,一双大眼很努力啾着他!这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