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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眼前嘻嘻笑着的女人,仍无自觉,犹如一朵微风中摇曳的小花儿,丝毫未察他微扬唇畔间,夹带的恶意哂笑。

    闻人沧浪是春儿的人。

    这句话,近几日来时时能在当铺里听上几回。闻人沧浪已经麻木,随便众人如何去说嘴都无动于衷。事实胜于雄辩。闻人沧浪的的确确沦为春儿的附属品,就算他冷着脸想反驳,他的一举一动却说明一切。

    他手里两大桶清水,盛得全满,他步伐飞快,桶里清水没洒半滴,身后跟着一派轻松的春儿,繁重工作有他接手,她乐得悠哉,纤手迭在臀后,亦步亦趋尾随他,扎束丫鬓双髻的她,摇头晃脑,一点也不在意眼前男人散发的阴冷气息。

    他真有趣。

    一个倔强得要死的男人,却没有他外在表现出来的难以沟通,至少,对她而言,闻人沧浪算是很好商量的对象。

    他会板着脸吓人,他会寒着嗓信人,他会扬着颚睨人,偏偏这些小事,吓不退她,她反而还能将他的反应当成打发无聊时间的乐子,偶尔逗逗他、闹闹他,激得他青筋暴突跳动、咬牙切齿时,她就会换上另一张撒娇脸孔,安抚他的怒气,看似难相处的闻人沧浪,会瞪着她好半晌,再慢慢地,放松浑身警戒紧绷的肌理,额上青筋被抹平,眼神不再锐利难驯,最后松懈下来的,是他刻有淡淡蹙痕的眉宇。

    她咭咭笑,引来他回首侧目,瞟来的目光可一点都不友善。

    “闻人沧浪,别偷懒,快挑水呀。”她回他一抹更甜的蜜笑。

    “哼。”

    “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嘛,就当作……挑水练身体啰。”又是这句“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嘛”要他以剑气扫地时,她说,“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嘛,与其拿剑在那儿东挥西挥,让剑气胡乱用掉,不如一举两得拿来扫地嘛”

    要他飞到高处去清理屋瓦,她说,“反正你也没有损失麻,与其像只猴子在树上东跳西跑,浪费体力,不如跳上屋顶去刷刷瓦月嘛”

    要他整理草坪时,她说,“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嘛,你天天都要挥剑,顺手涮涮削平杂草,不花你多少时间嘛”

    要他劈柴时,她说,“反正你也没有损失嘛,你都是要拿拳脚去劈木人桩,不如就将柴薪当成对手,好好厮杀一阵,如此一来,功夫练了,柴也劈了,不是很好吗?”

    说得好似他每日必练的绝世武学,与寻常下人的工作内容没有差别。

    他当然没有损失,反倒是得到更多―他的名号,八成已经更新为“玉面武皇鬼罗刹之严家小仆役”了!

    闻人沧浪额际隐隐跳动着一条名为“理智”的青筋,很好,它还没断裂,代表他理智尚存。两桶清水朝大木桶里倾倒,盛满整整一大桶,他回身,将水桶塞回给她,凛着眼,瞧都不瞧她,轻功一点,顺长身躯如鹰似鸥,消失于屋上。

    “这么容易又生气啰?”她嘀咕,颊边因为深笑而浮现的酒窝,镶在雪白肤间,可爱迷人。

    闻人沧浪气极自己的窝囊。

    他逃离了那个总能将他操弄得不像自己的女人,若他再不走,等会儿她提出其他无理的仆役要求,他仍是会败阵下来,一项一项替她做齐。

    几日下来,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个名唤“春儿”的家伙,教他不知如何去对待她。

    这个弱女子,竟让他手足无措。

    每回她惹怒他,他都可以一剑削断她的脑袋,但她总会适时摆出笑容,甜腻着嗓,像只猫儿,瞄啖撒娇,只差没拿脸颊来磨赠他。

    有时,他觉得她在挑衅他,又不像真正的挑衅,她没有插腰和他对呛、没有教人反感地卖弄伶牙俐齿,在他感到被撩拨起怒意时,她会微微鳜唇,偏着蚝首,一脸天真迷惑中又隐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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