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帐外。
外头御林军统领正跪在那里,像是有什么要事要禀报,“皇上,”统领犹豫地道:“依臣看,这事十分蹊跷,恐怕娘娘也牵扯其中……”
"闭嘴!"他打断他,“你查什么朕不管,就是别查到娘娘头上。”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是朕的妻子,无论她做过什么,朕都可以原谅。”魏明扬语意坚决,“只要她的心里有朕。”
朦胧月色倾洒俊颜眉宇之间,映出唯有他懂得的惆怅与苦涩。
“你以为,他真的那样傻,真的没有怀疑过你吗?”
“就算有怀疑,你存心害他,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会原谅你吗?”
“就算他真的原谅你,你没有丝毫内疚吗?打算这样一辈子期满他过生活?这样会快乐,会幸福吗?”
接连好几天晚上,玉玄都作着同样的梦。
梦里,有一个身披黑斗篷,戴着黄金面具的男子,立在她床头,催眠一般不断向她灌输这些话语,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树林深处的魔魅,也仿佛来自地狱的恐怖使者。
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梦中?
有时候,那声音如此真实,如在耳边……难道,她遇鬼了?
玉玄从冷汗涔涔中惊醒,四周一片昏暗,并无任何异样。然而,当她再次入梦,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黑影,又会再次潜入,闹得她夜夜不得安宁。
她不敢告诉魏明扬,因为做贼心虚吧,万一他追问为何忐忑难安,她该如何回答?
所以她只能乔装无事,重新当回得宠的妃子,毕竟,两人历经了千难万险才能相守,她要好好珍惜眼下时光。
“皇上驾到。”
从前,听到这声传呼,她会心烦气躁,但现在,却变成喜悦浓情,掩藏不住。
从前,她见到他,总是随意穿着,把他赠送的珠宝衣衫束之高阁,但现在,她却主动装扮,一身华美长裙衬托雍容步伐,云鬓衬出俏丽脸庞,一朵斜插在发间的丝绢牡丹,更显得娇羞动人。
她掀帘而出,并不想从前那样生硬地行礼下跪,只对着早朝归来的他淡淡一笑。
因为现在的他们更像一对寻常恋人,不是帝王与嫔妃,不再拘礼。
“今天好像哪里不对。”魏明扬瞧着她,陶侃地打量了老半天。
“哪儿?”她颊上的胭脂抹得不够吗?让他瞧出自己被魔魅骚扰得苍白与不安吗?
“打扮了。”他莞尔。
玉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低头娇羞一笑,“难道从前的我很丑?”
“就是没这么精心打扮,”他拥住她,轻语道:“女儿悦己者容,朕是你的悦己者?”
这个拥抱,那么自然,仿佛是半辈子的夫妻,在亲昵中有一种隽永的感觉。玉玄在他的怀中微微闭上双眼,如沐春风般幸福。
“明知故问。”她的语意中有一丝嗔怪,亦有一丝撒娇。
“听膳房的人说,今天你去他们那儿了?”魏明扬忽然问。
呵,他果然还是那样紧张,一举一动都要关心。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此刻的她已经甘心成为他的囚鸟,即使打开鸟笼,她也不愿飞走。
“对,我亲手做了儿道菜。”玉玄笑答,“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你?亲手做的?”魏明扬怔愣,脸上浮现受宠若惊的表情。
真是好笑,别的帝王品尝妃子的厨艺已算是天大的恩赐,到了他这儿却乾坤颠倒,仿佛他才是争宠的嫔妃。
“何必这样辛苦?”他捧住她的双手,仿佛在捧着贵重的玉器,小心呵护,“御厨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擅长山珍海味,我这家常小菜他们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