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哥?她又问着。
……我没法子一心两用嘛。她又答着。
妳自己诚实说,妳半次也没想起谦哥吧?她再问着。
呃,对。她再答着。
她的情伤期,真短,只从严家维持到南城城门口,不,仅只于酒楼门口,一千两都还没散尽,情伤却已经结痂。
之前那几年的爱恋,像黄粱一梦,短暂,不真实。
她以为在那场梦里,可以得到爱情,醒来之后才明白,梦,永远是梦,不会成真。爱情……她以为它应该很甜蜜,但没有,她完全没有尝到它的甜。她以为它应该很丰富,但没有,她仍然不曾从它身上学习到半点东西。
她以为它应该很美,但,没有,她根本看不见它的形状,迷糊摸索,还是拼凑不出来。
相较之下,她遇过更甜蜜、更丰富、更美的东西,它存在于无忧无虑的童年,存在于与秦关骑着马儿,优闲地胡乱驰骋的碧绿草茵,存在于托腮凝望着秦关专注琢磨宝玉的认真容颜……
「妳又躺在这儿偷懒啦?」
俏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小童,背上背着一个熟睡奶娃,款步而来,年轻丽颜上堆满笑。她才调侃完,小童也仿效娘亲的口吻,指着朱子夜笑。
「姨姨懒!朱爷爷打!」
「茶花,小豆子。」朱子夜弹坐起来,茶花带领孩子来到她身边,小豆子扑进她怀里,和她打闹起来。两个明明年纪相差十五岁以上的大人小孩,还能快乐打成一片,难怪朱老爹总笑叹他的女儿一辈子长不大。
茶花解开包巾,将背上那只钻进臂弯里轻摇。
「小鱼和味味呢?」朱子夜边哈小豆子痒,边问茶花。鲁鱼、鲁豆、鲁味,外加鲁菜,鲁家孩子的昵称,难脱食物之列。
「我爹带他们去买糖。小豆子,不许没大没小!」茶花回道。看见小豆子拿小树枝要挠朱子夜,她端出娘亲气势。
「茶花,妳好像娘哦。」真不相信和她同龄的茶花,会有这种模样,她明明记得茶花以前是个连后山都爬不上顶的柔弱女孩,现在她能一手抱小的一手扛大的也不喊累。
「我本来就是四个孩子的娘呀。」为母则强嘛。
「我以后变娘,也会像妳一样吗?」
「我看很难,妳呀,老像个孩子,以后说不定妳的孩子会当妳是同辈呢。」茶花轻笑。
「我哪有这么惨?」一点都不长进?
「妳就有,再过十年二十年,妳八成仍是如此。妳这些年来,一点都没变。」
茶花拍了好动的小豆子屁股,要他安分坐下来,别像臀上有虫在咬,半刻都静不下来。然而孩子才乖不了一会儿,便跑去追小黑玩,茶花喊不动他,随他去了,继续与儿时玩伴朱子夜聊着。「这也不是坏事,我很羡慕妳不用像我,每天睁开眼来除了孩子孩子孩子外,只剩柴米油盐。妳还是个姑娘,我却已经是个妇人,明明我年纪比妳小两个月,现在咱俩同时站出去,人家会说我比较老,应该是因为妳总是快快乐乐,没烦没恼吧。」
「谁说的?我……也有我的烦恼呀。」朱子夜咕哝。像现在,她就无比苦恼。
「妳烦恼什么?烦恼等会儿会不会下雨,打扰妳躺在草地上睡午觉的兴致?」
茶花以为她的烦恼应该是这类芝麻绿豆小事。
「才不是哩!」
「那妳有哈好烦恼?」说来听听吧。
苦无人能讨论商量的朱子夜,如获救兵,终于可以不用对着暴暴或小黑吐苦水,眼下就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妻能提问。
「……茶花,我问妳哦,妳是怎么爱上鲁蛋的?……我的意思是,大家以前不是都只是死党吗?就像兄弟姊妹,哪时蹦出『爱』这玩意儿?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妳和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