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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没写完信我才不要睡!」喝醉的她,脾气像牛,拉也拉不动。

    「好,我拿纸笔给妳,妳先坐下。」

    她这回倒是乖乖巧巧,瞇笑地任由他将她安置于长凳上,等他送来文房四宝。

    酒楼客房里怎可能会备有笔墨纸张,秦关不愿再麻烦酒楼伙计,便随手折下窗外桂花枝极充当毛笔、茶杯盛的水充当墨、一方帕子充当纸,只能期盼她喝太醉,别在这种时候神智清醒,他猜想,就算现在真拿来一支毛笔,她也会问你为何给她一根茄子?

    幸好,她真的醉迷糊了,握着桂花枝极时,惑乎乎地笑,认真蘸上茶水,又摊平帕子。

    「……我要写给关哥……」醉言醉语醉人儿,脑袋瓜子软软垂着,眼帘几乎快要强撑不住。

    「我就坐在妳面前,妳有话直接告诉我便是。」

    他的声音,没能传入她耳里,她抖着右手,在帕子上认真挥舞桂花枝。

    「我要告诉关哥……我最讨厌他……」慢慢一字一字,在帕上拓开水渍,字迹全糊成一片,若不是她嘴里念着,谁也瞧不懂她写了哈鬼画符。这种酒后吐出的「真言」,他一点也不想听见。即便只是少少几字,对他的打击却非常巨大。秦关连苦笑都挤不出来。

    「……明明以前跟我那么好……和我在一起不快乐吗?不快乐的话干嘛每次都笑得瞇起眼睛来?你说说看呀,你说说看呀………呃!」打个大大酒一瞒,他以为她又要吐,快手抵来小盆,她没有想吐,嫌小盆碍事地推开它,继续挥毫。「为什么现在对我不好?……为什么现在看见我都不肯笑了?……他都不懂……为什么不肯再写信给我?我在等……等……」含糊了几句他没能听明白的话,但九成九是埋怨。

    「我没有对妳不好,是妳,不给我对妳好的权利。」他低叹,「我看见妳无法再笑,因为妳每回来,都是为了另一个人,妳每回走,都挂着满腮眼泪,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她以为她的伤心难过,他会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吗?

    秦关无奈低叹。他在做什么?竟然与一只酒鬼认真交谈?!他说了这些,她又听不进去,就算听进去,明天酒退,一样会忘得干干净净。

    他都没再送过我礼物,以前,都会有一些珠炼呀耳坠子的……我好期待……好喜欢……」她仍径自说着醉言醉语。

    「每年,我都为妳特制独一无二的饰品,每年,它们都无法送出去,我仍是年年都做。」藏在木匣深处,全是为她而做,想象着它们配戴在她身上时的光景,它们无法转送给任何一个女人,因为饰物上,有着她的名字,有形的,无形的,显而易见的,隐含深意的。

    细银线,缠成「朱子夜」,融合在纹饰之中,每一颗白色珍珠,全代表着一声「朱朱」,它们不若那些用以出售的钿饰,只求美丽,不问是谁买下,他为她做的饰品却不同,他在制作它们的过程里,满脑子想的全是她。

    「……我要跟关哥说……我把耳坠子弄丢了,我找不到它……跑遍牧场就是找不到它……」一瞬间,她就哭起来了,豆大泪水哗啦啦爬满脸,说起话来没头没尾,一会儿抱怨着他的不好,一会儿话题又跳到耳坠子上,杂乱无章,和她向来惯有的写信风格一模一样,每个句子的连贯性微乎其微。

    「什么耳坠?」

    「就是缀有好几颗白珠珠的耳坠嘛……我没有耳洞,勾不住它,左边的它不见了,呜呜呜……关哥一定会骂我……以后再也不送东西给我……」她哭得彷佛痛失至亲,俏脸扭皱,像团扁包子一般。

    「我再帮妳做一只就好,不要哭了。」这种小事,只要她开个口,他便能为她解决,犯不着如此苦恼,连酒醉了都惦记它。

    「……真的?」她迷蒙看他,他颔首,她没破涕为笑,反而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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