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没能卖出去?我要是带银两上门的客人,我就会买他。」感觉买下公孙谦后,有股赚到的惊喜,他会包办家里大大小小的正事杂事,让主子跷脚等着吃闲饭,这般好用的人,竟然会在严家当铺里流当,成为城里人八卦说嘴的流当品。
「妳不会考虑买我吗?」这个问题当然纯属假设。他们每一个流当品,都得到老板临死前给予的完全自主权,除非他们点头,否则谁也不能买走他们。秦关说不上来听见她一连提了数次「谦哥」时,胸口的闷意为何。
朱子夜先是一顿,然后哇哈哈大笑,猛拍他肩膀。
「你卖相不好啦!又不会说好听话,又闷,又没有谦哥好看,又没有谦哥厉害,又没有谦哥爱笑!」哥儿们之间,哈玩笑都能开,朱子夜还不懂得拿捏笑话与实话之间的分野。她压根没有太认真思索他的问句。
秦关表情仍是她熟悉的那一副模样,淡淡啾人,没表现出太多波澜,没有因为她夸张逗趣的神色而发噱,他像块木头一般,很难逗笑。
「我说笑的啦!」朱子夜咕咕啡笑,膀子勾住秦关颈项,她没有细致心思去察觉秦关黑眸里一闪而逝的异色,她好迟钝,也好率性,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靠在他肩上,娇嗓轻快续道:「你是我的好哥儿们吶,哪一天欢欢敢卖掉你,我一定第一个跳出来阻止,阻止不成,我掏空毕生积蓄,也要花钱抢先买回你!」虽然她毕生― 不过短短十三年― 积蓄连百两都不到。
还算她有些天良,秦关回她一抹浅浅勾唇。他在她身上,闻到茵茵青草的芬芳,不是姑娘家的呛鼻胭脂水粉味,她今年的模样比去年抽高一些,头发长了些,肤色黑了些,女娃的圆润体型已不复见,取而代之是丰胸纤腰俏臀的娉婷娇媚,拥有男孩野性的她,更拥有成为小妖姬的好本钱,只是她毫无自觉。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手挽住他的臂膀,软绵酥胸密密贴合着他的手肘,不懂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这样地……亲昵,到底是不把他当男人看待,抑或不将她当成女人?
秦关僵直着手臂,却无法忽视她的体温和娇嫩。
这些年来,他的心态在改变,以他自己无法预料的速度。
他曾经认为她是麻烦,避之唯恐不及。
他曾经猛收她的丑字来信,一天一封,收到向信差发火,大喝着要他把那些信全丢掉。
他曾经狠下心来,三个月不回复她只字词组。
他曾经因为铺里人取笑他和她相亲相爱,而当着她的面将门板甩上,不允许她靠近半步……
后来,有一次,他感觉不对劲,全身上下都不对劲,总觉得少了什么,他茫然思考着,终于发现,她没写信给他,足足十五日。她怎么了?忙吗?累吗?
受伤了?
还是……生病了?
她不曾这样呀!
她写来的信,堆在床底下,已经用三只木箱装满满……
他开始胡思乱想,他开始怅然若失,他开始担心起她,他开始思念她歪歪斜斜又过度活泼的蚯蚓怪字,开始思念她用文字告诉他,关于她生活的点点滴滴,那些文字,彷佛也正在笑着。
原来,自己并不是对她无动于衷,并不是她不写信来,他反而乐得清闲。
他甚至为此千里迢迢跑一趟朱家牧场,果然看见从暴暴背上摔下,摔断右手和右腿而卧床的朱子夜,她连筷子都无法握,更遑论拿笔。当然,她被他狠狠臭骂一顿,不为隐瞒她受伤之事,而是为她不好好注意人身安全,骑马骑到马蹄下的不当心。她被数落完后,没有反省,没有哭泣,没有连声道歉,没有保证她下回会当心,反倒惊喜地瞠大眼眸,开心笑道:关哥!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耶!叫他为之气结。为她,他向当铺告假近半个月,留在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