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森冰寒,何桃花躺在墙角,眼睛上的白布染了鲜血。
黑暗横挡在眼前,她看不见,伸手碰碰脸,阿然在她眼睛上覆盖纱布——这才想起自己把眼膜给了赫希。
赫希身上的毒解了吗?
肯定是,她记得,听见铁木老人四个字时,羽嫣姑娘明显松了口气,老爷爷大夫很有名气,那个莫答纳赖即便机关算尽也害不到他。
真好,又逃过一劫,赫希还真是命运多舛,该去算算流年的,但愿这是最后一回,往后她恐怕也帮不了他了。
何桃花现在发冷又发热,四肢乏力,胸口气血翻腾汹涌,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千百只飞蚊掠过,她快死了吗?
也许,逆天没好下场的,对吧?
无所谓,她终是改变了若干事实,过去这一年,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全是好事,逆天,她逆得好有价值。
痛……微微一动,就是扯心裂肺的疼痛,全身骨头像被牛车辗过,而下腹一阵一阵抽,那疼啊,疼得她冷汗直流。
她的生命将要耗尽了吧,许多人事擦身而过,迷迷糊糊、脑袋空空的,她只想缩着、躲着,躲着她逃不开的疼痛。
老说她体健如牛,人呐,大话不能讲。
闭上眼睛,她刻意维持同一个姿势,让自己慢慢适应疼痛。
阿然说,她向她承认自己偷偷爱着赫希,那么,她和阿然的交情一定好到不行。因为这事,她连自己都不敢承认,多么懦弱啊她,亏她还自谢是天下第一勇敢美女子。
她到底在忌讳什么,身份?立场?或是她一直顾虑的友谊?可顾虑东、顾虑西,她终是没把自己的幸福顾虑进去。
笨!阿然骂得好,她笨蛋透顶了。
如果再来一次,回到过去,她一定要在赫希宣布娶小卿的时候,跳出来捍卫自己的爱情。
她再不要把他的暖昧当成笑话,她要大声说爱他,说得正大光明,就算她真是误解了,也没关系,好歹不遗憾,至少她承认了自己的心情。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啊……
可惜这里看不见月亮,她无法再祈得一次月光奇迹,也可惜她将要死去,再看不到他重见光明。
她看不见他的英姿飒飒,看不见他迎娶美娇娘,看不到才子佳人传为千古奇话……
最可惜的是她来不及出世的宝宝,真的好可惜喔,她命中有贵子的说。
贵子,她单纯地笑眯眼,她和他的……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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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年货挺忙的,大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擦踵,兰赫希紧握住何桃花的手不放,怕一放,两个人便要走失。
“姑娘、姑娘,测个字、算个命吧。”
何桃花被算命摊的老先生吸引,走近摊位,转头,瞧见身后男人满脸的不屑。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去算上一算!
哼一声,她直直往摊子方向走。
“江湖街士之言,信那个,太笨!”
“是啊,我就是笨,我们这种小人物天生命歹运差,要是知道前头有什么横祸,躲着躲着不也好。”
兰赫希拿她没办法,只好陪她一道。
“姑娘测字还是算命?”老先生问。
“算命。”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姑娘在二十岁前生活苦了点儿,凡事要靠自己张罗,才能过得圆满。”
“可不?准呗!”她在兰赫希耳边说悄悄话,顺带抛了个鬼脸给他。
“哇,姑娘要嫁给当官的,未来日子可好咧!”老先生又说。
“大官还小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