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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等同默认了。

    游岩秀接着问:“钟翠几天前就告诉你了,你不说,也不来问我,为什么?”

    双手合握丈夫的一只大掌,她紧紧抓着,想给他很多、很多力量,亦想从他身上得到很多、很多力量那般用力握紧。

    眸中渐热,鼻中发酸,禾良暗暗逼退想哭的感觉。

    至于为何想哭?

    她……她或许是在紧张吧,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必定不爱听,她若说,他必定要发脾气,但不说不行。

    “秀爷,我要说的事,你肯定不爱听的,我知道你不要我提这些,但……但‘广丰号’那边确实可以和他们谈谈。穆夫人待我向来亲好,穆大哥他也愿意帮忙,只要秀爷点头——”

    “所以,你真认为‘丈棱坡’那件事是我让人去干的?”他蓦地问,两眼直勾勾,一瞬也不瞬,瞳,已仿佛收缩着,那模样有几分教人心惊。

    “我没这么认为!  ”禾良紧声道。“秀爷说过,我不爱你做的事,你不会做,既已承诺,我就信你……虽然你以前曾使手段对付过‘广丰号’,但这次不一样,‘丈棱坡’的事人命关天,秀爷再恼、再烦,也不会愤而杀人。”

    “那可不一定!”

    游大爷八成听到禾良又想劝他“投诚”穆容华,一时间脑中大波动,属于理智的那几根脑筋断得快要半条不剩。外人面前,他冷静严峻,禾良面前,他一整个感情用事、一整个不可理喻!

    俊颊鼓得更严重,下颚抽紧,他口气略恶,紧接着道:“我也说过,就算非干坏事不可,我也会偷偷去干,不让你知道!说不定……说不定我其实做了很多坏事,坏到你无祛想像的地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禾良瞪着他,眸里有一层薄雾。

    总是如此,她一不说话,游岩秀就更沉不住气。

    沉不住气,俊颜便会急得微微扭曲,他胸口鼓伏变大,登时有满腔委屈,嘴却饶不了别人也不饶自己。

    “对!没错!那件事就是我游大爷唆使别人干的!我早就看那个姓鲁的不顺眼,大爷我收遍‘丈棱坡’的麦子,偏就不收他的,他跟‘捻花堂’合起来跟我过不去,我就要他的命!我要他的命!”

    啪!

    伴随厉响,男人的俊颜被打得偏向一边。

    静。

    房中好静、好静、好静。

    然后,是呼息声。

    像快要喘不过气来,禾良鼻翼歙张,双唇轻启,胸中急遽鼓动。

    泪滚落下来,她张大眸子,泪珠一颗颗滚出眼眶,她根本没意会到自己在哭。

    有一瞬间,她甚至有些迷惑他的脸为何偏向一边,直到手心的热痛传到心窝、传到脑中,她才弄明白了——她狠狠掴了他一记耳光。

    那一下,她打得好用力,因为很气、很气,又心急如焚,气恨他说那些话。

    她不想听、不要听,那些话都是假的,他在用言语作践自己,那让她心痛如绞。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怎么寻到声音,她沙哑又艰涩道:“你没有……你没做那件事……你那么说只是为了气我,秀爷要恼我就恼我,不要说那样的话让我……让我……”真是心痛如绞啊!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会动手打他?!

    她打了他!

    噢,天啊……她从没打过谁,却是动手打他!

    那张被扫歪的面庞慢慢转回,他半张俊脸变得般红如血,禾良想道歉,真的,她想跟他道歉,但不知为何,她竟难过得不忍看他的眼,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晓得自己眼泪流不停。

    游岩秀一样被那记掌掴震得一时间无法动弹,脑中空白。

    挨了那一下的瞬间,并未立即感觉到那股辣疼,他仿佛被下了定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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