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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一点点就好啊,你如果太担心,我、我会舍不得啊……”

    “秀爷……”

    “禾良禾良,我有没有很乖?你问我事,我都老老实实回答。”

    禾良被他明显讨赏的表情逗笑了,眉眸间的忧虑淡去不少,她将朱木盒盖起,扣好盒扣,把整盒黄金般的菊花蜜糖送进他怀里。

    她还没出声,腰已被紧紧搂住,丈夫又孩子气地拿脸直往她身上蹭。

    “禾良,我们和好了对不对?”

    她轻笑了声,揉着他的发。“秀爷昨儿个说,抢到花旗就和好的,我想跟你和好,你却跑去躲起来喝酒。”

    “啊!我以后不会了!  ”他急急仰首。“那个……都是二弟唆使的!他酒瘾大犯,硬要我陪他痛饮,我说不要不要,他说一定要一定要.禾良也知道,咱们游家的珍二爷块头那么大个,我被他使的一招大擒拿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一直要我认输,我只好委委屈屈地认了,所以就被他以瀑力挟持,一直喝不停——”

    突然——

    “喂!屋里头的那位大哥,你说话得凭良心啊!”被批评块头太大的珍二爷无法接受被抹黑、造谣,蓦地在屋外扬声喊冤。

    一听到声响,尽管是在小厅外,内房里紧贴在一块儿的两人皆震了震。禾良略急地想推开丈夫,游岩秀倒是极快便宁定下来,缓缓放开妻子。

    窜改事情真相被逮个正着,游大爷可说是无丝毫羞愧之心。要他说话凭良心,那还得确认那颗“良心”没被狗啃光。

    他起身步出内房、穿过小厅,坦坦然看着盘手斜倚在廊檐下的游二爷。

    “我哪里说错了吗?”徐声询问,他瞳心湛湛,然后细眯微弯,再然后,薄唇也弯了,笑得可亲也……也可怖。

    此时,禾良也跟在游大爷身后走出。

    站在丈夫后头,她脸微红地朝游石珍颔了颔首。

    “嫂子……老大他、他刚才说的……”

    “嗯?”游岩秀哼声轻和,仿佛带着鼓励。“说啊,怎样?”

    有一瞬间,游石珍似乎瞧见游大爷的嘴角笑咧到耳后,模样奸险嗜血,已非“可怖”二字足以形容。

    “没怎样,老大说的都对……嫂子,是我错,原谅我不懂事……”

    “你溜到我‘渊霞院”听壁脚,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说自己不懂事就成了吗?你……唉,简直愧对列祖列宗,教人心痛!”游大爷大义凛然。

    “对,是,我让人心痛、愧对列祖列宗……等等!”游石珍蓦地一喊,从“大魔”兄长的咒语中抓稳心智。

    被这么一搅,他差点忘记溜来“渊霞院”的目的。

    “快去‘上颐园’。”黝黑面庞一整。

    闻言,游岩秀五官也随之沉定,眉峰略绷。“老太爷听到什么事了?”

    氛围转凝,禾良心头一震,不禁向前又跨了两步,走到丈夫身侧。

    游石珍见兄长没有要回避嫂子的意思,看来当讲、不当讲的事情全挑明,百无禁忌了。他浓眉略挑,淡笑道:“不是老太爷听到什么事,是‘捻花堂”的老板亲自到访。这位老板乘轿而来,单枪匹马,连个伺候的小厮或小婢也没带。还有……对方一上拜帖,立即就被迎进‘上颐园’。”

    游岩秀怔了怔,杏目微眯,他沉吟一瞬,随即已宁定而下。

    奇了,他没去兴师问罪,对方倒先找上门来。

    这盘棋下至现在,他屡屡受制,全然处在被动之位,说实话,很久没被人这样玩过,突然来这么一记,还真弄得他如坠五里迷雾,寻不到方向。

    然,事情便是如此,动不了,那就以静制动,守株特兔。

    他不动,敌已动,终于等到对方出招、上门现底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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