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封信、一张画,没有DNA证明,但他完全相信雨洁所言,就因为相信才让他更心生焦虑,急着想要当面问她细节。
她申明让海安来见他,是万不得已的决定,如果不是她能力不足,无法可想,她绝不会让他知道海安的存在,所以只能万分不舍的必须将比她性命还重要的海安暂时托付给他。
她说海安罹患慢性骨髓性白血病,且原本就有先天免疫不全症,医生建议要尽早做骨髓移植才能保命,若找不到适合的骨髓捐赠,则必须长期靠药物治疗。
她就算再拼命工作也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能救这孩子,唯一的希望只能求助于他了。
希望他愿意做骨体检查试试看,或者能从他的亲属这方寻找到合适的配对,即使运气不佳,一时找不到捐赠者,以他的经济能力,也绝对能给孩子最妥善的医疗照顾。
她并不打算要他认孩子,更不会拿孩子当理由对他提出任何要求。
她只恳求他在孩子的医疗上伸手援助,一旦孩子痊愈或身体状况稳定,便将孩子归还给她,他们会远离他,绝不会打扰他的生活。
信中她最后的再三强调,根本是多此一举,令他看得气愤莫名。
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利用孩子来要胁他给名分或分财产,否则当初就不会瞒着他怀孕的事,选择休学了。
更可恶的是,她一个人把孩子藏了那么多年,现在让他得知真相,却完全不让孩子认他,甚至一旦他将孩子治愈了,他们便要再度远离他的人生。
他急着想见她,想跟她说话,想责备她的痴傻错误。
年少的她竟会选择一个人生下孩子偷偷抚育,因为怀孕不得已休了学,放弃原本光明前程的未来。
他脑中清楚回想起多年前两人分手前的争吵,得知他的身份令她心生不安,当时的她也许已知道意外怀孕的事,所以才会试探他是否曾想过要娶她。
她并非急着想绑住他,只是突然发现到两人的身份悬殊,她内心太彷徨、没安全感。
而他并没有察觉她内心的惶恐,甚至情绪失控地说出刺伤她的气话,所以她选择狠心斩断对他的情感,却又痴傻地将对他的爱恋全放在孩子身上……
想像她这些年辛苦的生活,他心疼且自责歉疚不已。
“喂,要不要接电话?”桌上电话已响了好几声,季海安忍不住轻拉一下宇勋的衣角提醒道。
他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发呆失神?他严重怀疑他不仅是个坏男人,还是个笨男人!只是妈妈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他骗了?
宇勋从深沉的回忆中回过神,然后才走向办公桌,按下内线。
“副总,开会时间到了。”秘书提醒道,其实已迟了十分钟,因为他办公室有小客人,所以犹豫着该不该敲门打扰。
“你进来一下。”
他按掉通话键,不一会儿秘书便敲了门走进来。
“帮我顾好他,我开会回来要在这里看到他安然无恙。对了,叫助理去买份麦当劳套餐。”宇勋交代着,视线却是落在小男孩身上。
“我不吃麦当劳。”季海安不客气地拒绝,让两个大人同时愣了下。
“还是你喜欢肯德基,或者摩斯汉堡?”他微弯身,耐着性子询问,一般小孩应该都喜欢速食。
“我不吃垃圾食物。”践小孩一副不屑一顾的口吻。
“那你想吃什么再告诉阿姨,我等一下就回来。”虽然眼下私事比公事重要,但会议室一干高层干部正等着他主持会议,他只得先去应付公事。
两个小时候,宇勋步伐匆匆的返回办公室,却见季海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秘书坐在他对面的沙发看报纸,见他进来,她起身朝上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