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九月十五日。
在病房外守了一夜的姜非凡和杜煜权,像两头猛狮,面对面相视,喘息的胸口起伏不定。
姜非凡的嘴角眼角带伤,杜煜权脸上也很精彩,鼻梁歪了,一大片乌青挂在右眼上。
他们刚打过一架,在汪荐何问出黎雨佩和杜煜权在美国的那段之后。
而孙佳谊早在黎雨佩昏倒、烤肉会当场结束时先自行回家去了,要不现在情况可能更混乱。
“你怎么可以欺负她!”
姜非凡狠狠地,又在杜煜权身上补一拳,汪荐何连忙把他拉开,他可不希望替杜煜权挂急诊办住院。
“那你对她很好喽?!好到让她跑到外国包养男人。”一个没性经验的女人敢出口包养男人,要不是心被伤透,谁会这么笨?
“她头脑不清楚,你就不能清醒一点?”雨佩要包就让她包吗?当年的雪莉身材那么优、家世那么好,他怎么不让雪莉包?!
“是谁让她头脑不清楚的,姜大圣人!”
杜煜权的长腿往姜非凡身上招呼。他不懂,姜非凡有什么好?雨佩打死不肯爱他,宁愿和一个有老婆、有双胞胎儿子的男人干耗。
“你在翻旧帐吗?为什么不说,她对你那么好,你却把她一个人丢在美国?”
因为她口口声声说不爱他,因为她心底除了哥哥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因为他有他的骄傲自尊,不会向谁乞求爱情,就是对小昀也一样。
这种话,杜煜权说不出口,只是骄傲地别开下巴。
“你知道我到美国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有多狼狈吗?她那么爱干净,可是满屋子却找不到半件干净衣服;七月份的纽约热死人,她竟穿了套头毛衣,她恍惚、她发呆,她哭肿眼睛却说不出半句话,我带回她的身体,却带不回她的身体,却带不回她的灵魂,她从头到脚都不正常。”姜非凡唠叨说个不停。
正常?她从来没有正常过,正常女人不会在倒数计时的时候,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站在时代广场里哭泣;正常女人不会把陌生男人带回家搞一夜情?更不会笨笨的知道自己有过敏,还跟着男人钻酒吧。
“阿权,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只能活六个月?”汪荐何问。
“我只允许放逐自己六个月。”
“放逐的‘阿浪’只能活六个月,天……你的逻辑差点把她给害死。”
汪荐何看一眼姜非凡,知道他的拳头又要揍过来,连忙护在杜煜权身前,不让他得逞。
“把话说清楚。”杜煜权完全忘记自己才靠人家的庇护躲过了一拳,竟然一扭手,抓住汪荐何的衣襟,怒目相向。
“她说,她的八字是孤独,生肖是寂寞,星座是孤寡,每个和她沾上边的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也沾上边,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杜煜权瞪向姜非凡。
汪荐何没理他的气话,自顾自的往下说:“她说非凡运气好、躲得快,说她失去父亲、母亲,又在美国失去两个男人。”
“两个?!”姜非凡大喊。
“两个?!”杜煜权异口同声。
很好,这两人又站到同一阵线了。汪荐何无奈的说:“对,一个叫阿浪,一个叫阿菲。”
“阿菲是一只玩具猫。”姜非凡说。
“阿菲是一只该死的玩具猫。”杜煜权没好气地补上一句。
“所以她的玩具猫也死了?了解,难怪她觉得自己是灾星。网路上一个算命的说她命中注定,她爱的死去、爱她的远离,所以她不能爱人也不可以被爱,她说她不怕死,她在天堂里有很多熟人,就不知道那些熟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阿浪?”他瞪了杜煜权一眼。
看来汪荐何虽然很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