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说想去英国念书,读装置艺术,可是没有能力负担,而英国学费物价都不低,你知道吧?”
“所以是你出钱让他去?”他又皱眉了。
“对。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在那里爱上另一个姐姐。刚听到消息时,我愣住了,不敢相信,于是搭最近的班机去伦敦,结果他避不见面,任我在街头流浪;我等了又等,只不过要他给我一个理由,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他却不敢面对我。这些年,我想过很多事,我的历任男友们为何全都离开我,一定是因为我有什么令人忍受不了的事吧。”
“不是你的错,是你选男人的眼光有偏差。”
“哈哈,逸慈总是说,我是个一谈恋爱就瞎了眼的女人。可是我是真的全然没有错吗?会不会因为我对爱情太投入,总是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对方,总是一味付出,却没想过对方要不要,这些都是我后来逐渐领悟出来的。我曾经为爱勇往直前,就算满身伤痕,依然不后悔。但这样会带给对方很大的压力,所以每次分手,他们的说法都大同小异——因为我的爱太好,使他们感到害怕,好像不爱我就对不起我;但我并没有要他们负责我的感情,我始终都是享受爱一个人的感觉,并不想要回报,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看言秀树在一旁沉默,安丽看著车窗外的交流道标志,车子已经经过嘉义。“嘉义”这个地名,曾经是她除了故乡外最钟情的城市,但如今却仅只是一个名词而已;没有了那个人,其实就没有了意义。
意义是因人类赋予它感情而存在的。经过今晚,安丽很明白,言秀树在她心中也有了特殊的意义,虽然她还不确定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发展。
“那些男人都是傻瓜。”沉思良久,言秀树轻轻地说。
“历届情人都告诉我,受不了我对他过度关怀,我的付出会令人窒息,其中以韩甚远做得最绝。”
——我受不了你总是无孔不入地渗透我的生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英国吗?因为我想要自由,我快被你缠得发疯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个男人,你能不能在我面前表现得脆弱一点,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男人,我也能让你依靠?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说我是你供养的小白脸,你知道我快疯了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们两个都可以做到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我们相爱。这样也不行吗?
——你还不懂吗?我只想你离我远一点,给我一点空间喘息。你回去,你快点回台湾,不要再出现,我会把我欠你的全还给你!
——怎么还?我不要你还!
——就是这样,你就是一副不要我还的样子让我讨厌,你是存心让我有罪恶感吗?你跟我要好吗?你骂我好吗?你这样我只会感到痛苦,我一点都不感激你!
回首那段不堪的往事,安丽眼眶温热了起来,所有委屈浮上心头;言秀树却一言不发,只是将手覆上她的,用行动来安慰她。
“第一次在电视台遇见你,你大谈姐弟恋的美好让我很惊讶。我心想,这个女生好酷。于是,有了想跟你拌嘴的念头,所以我才会说那么贱的话,因为我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还是只是个矫揉造作的女生,嘴里说喜欢小男人,其实还不是贪恋老男人的钱。”
“结果呢?有没有让你失望?”
“正好相反,我哈你哈得要命。”他朝她露出服气的笑容。
“哪有?你还不是又在餐厅气了我一次!”
“不这么做,我怎么有借口成为你的人?”
“你才不是我的人勒。”
“太过分了,才经过刚刚那一段,你就想抛下我,不对我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