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崖上人断肠……宇文呆呆地跪坐在崖边,傻傻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黑洞洞的深渊,仿佛在嘲笑他的笨拙与愚蠢,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以为静贞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他竟然连她的命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什么?其实他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大废物!
“南宫下流!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南宫添指着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的白衣美女怒吼。
“我再怎么无耻,也无耻不过你跟南宫添!”白衣美女南宫流笑道。
两个人的声音惊醒了原本六神出窍脑子几乎一片空白的宇文寒夜,他缓缓站起身,指着南宫流,“你是谁?为什么要砍断那根线?”
“奴家南宫流,这厢有礼。”南宫流福了一福。
“你为什么要砍断那根线!”宇文寒夜吼道。
“宇文寒夜,我那是在救你好不好,你不要不识抬举!”
“满口谎言,无耻之尤!”
“是有人满口谎言,无耻之尤,但不是我!”南宫流冷笑道。
“你不是南宫添!南宫添在哪里?”宇文寒夜用剑指着“南宫添”吼道,他的声音已经破音,眼睛冲血,整条手臂青筋暴露,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危险而暴戾。
“我是十九。”十九看向宇文寒夜的眼光少了轻蔑,多了几分复杂。
“南宫添呢!南宫添在哪里!”宇文寒夜又将剑指向南宫流,“说出来,我一剑杀了你。”
“我不说呢?”南宫流反问道。
“你如果不说……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划花你的脸,一寸一寸把你身上的肉割一来……喂狼……”宇文寒夜的眼里满是杀意,一字一句地说道。
南宫流心中一寒,缓缓向后退了一步,手暗暗探向腰间……一道寒光闪过,南宫流的手背上被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不要想耍花样。”
南宫流此时已经怕到不觉得痛了,不由得惊慌失措地看向武功较高的十九,却发现十九几乎是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宇文寒夜的表现,对她的安危毫不关心。
“南宫添!你快出来!难道你真的想让你唯一的亲妹妹死吗!”南宫流大声地喊道。
“她在这里?”宇文寒夜四下观望。
“你这个大笨蛋!南宫添就是你心爱的那个静贞!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你闭嘴!别以为编出这样的谎言就可以逃命!”宇文寒夜龇牙地说道。
“她说的是真的。”崖边忽然传来幽幽的声音……
宇文寒夜猛地转回头——
是静贞吗?头发是的——发髻还是今天早晨他亲手梳的,发上攒着的珠花是他亲手挑的;是静贞吗?脸,是的——依旧是那张清清秀秀的脸,眼睛还是那么水润清澈,鼻尖上一点点微红的痘痘是早晨时他调侃的谈资,花瓣一样的嘴唇,虽不会说话,但却美得像是五月里树上的樱桃;衣服是的——红底白花的夹袄是他亲手替她加的衣;鞋子是的——静贞喜欢缠枝玫瑰,每次穿鞋必要穿那双绣着缠枝玫瑰的粉色绣鞋……
可是原本不会说话的静贞,竟然说了话!原本不会武功的静贞,竟然用像是鬼魅一样的身形从涯底飘了上来……
“静贞……你是鬼魂吗?”双唇微颤的宇文寒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不是。”南宫添温柔地笑了笑,“我不是鬼魂。”
“南宫添!你为什么易容成静贞的样子!”宇文寒夜使出吃奶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吼道,这他能想到唯一一个不让他崩溃的答案。
“不是。”南宫添缓缓走到他跟前,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摸摸看,有没有人皮面具。”
不用去找什么人皮面具,这个触感,这个气息……他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