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生,就是庙内也是灰尘满地,蛇虫成群,两个人,一堆火,才让这破庙多了几分生机,连神龛上的观音,也多了几分精神。
“兄台,你身上既已湿透,为何不将湿衣换下烤干呢?可是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晚生这里倒有几件破衣……”
“不是,我是进来得急,忘了烤衣服。”骑士笑道,他解开身上一直紧缚的黄绫包,放膝下压好,这才解开衣服,放在火前烤,“小兄弟你是何方人士?为什么露宿在这荒郊?”
“哦,晚生乃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因为担心误了考期,所以走得急了些,错过了宿头,又逢天降大雨,因此被困在这破庙当中,兄台也是本期应考的举子吗?”
“不是,不是,我斗大的字不识半筐,怎么可能进京赶考呢?只不过凭着几下庄稼把式,在江湖上漂。”骑士笑道。
“哦,恕我眼浊竟没看出兄台是行走江湖的练家子。”
“什么练家子,无非是练武强身,图着多活几年罢了,如今四海为家,日子也算是过得去。”
“唉,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不是家里人逼我应考,我倒想如兄台一般纵马四方,好不快意。”
“像我这样行走江湖有什么可快意的,脑袋别在裤腰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送了性命。”
“说到这里小弟倒有一问了,兄台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赶路?”
“唉,小兄弟你是一个普通百姓,不知道江湖上发生的事,今天四下也无外人,索性我就对你说了吧,我本是京城里洪威镖局的镖师,这一趟走是为了保一批红货。”
“洪威镖局?小弟虽然在穷乡僻壤,可也知道洪威镖局的名头,小弟也曾见过洪威镖局的镖车,都是走大路好不威风的样子,兄台今日……”
“小兄弟,你不懂我们江湖上的规矩,你说的那是走明镖,一般都是大宗的货物,像是一些小且珍贵之物,便会走暗镖。”看来此人乃是寻常的书生,再加上此地离京城甚近,不过十几里的路程,保着红货提心吊胆走了一路眼见就要到目的地的他也多少有些懈怠,话匣子一打开也说停不下了。
“这么说兄台这次保的就是暗镖喽?江湖上的事可真是有趣得紧,兄台,能否告诉小弟你保的是什么样的宝贝呀?”
这句话若是江湖人问出的,他必定会加上百倍的小心,但是眼前的年轻书生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镖客也只当他是好奇。
“我保的乃是一件瓷器。”
“瓷器?就是我们平常用的瓷器?”
“是也不是,我保的乃是京城荣宝堂新收上来的名瓷,汝哥钧定四大名窖听过吧?这里面就是存世量最少的定窖瓷器中不世出的精品。”
“哦,可是这瓷器……一般的草莽英雄怕是不会……”他们只认真金白银,谁也管什么瓷器不瓷器的,不好存又难出手。
“唉,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呀,近三年来,江湖上出了两位魔星,一位乃是神偷南宫添,她专盗天下名瓷,能叫得出来的名瓷,只要现了世,没有不被她惦记走的。”
“哦,听起来是挺可怕的,不知道这第二位魔星是……”
“这第二位魔星名叫宇文寒夜,他的来头可大了。是当今天子亲封的二品侍卫总领,代天巡守,专管天下刑狱……”
“既是公门中人,又怎么会是魔星呢?莫非他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那倒不是,这个宇文寒夜,不知道怎么了跟南宫添结下了仇怨,不管她偷得任何的东西,宇文寒夜都会随后赶到,可是坏就坏在,只有两个人一碰面,不管是多么名贵的瓷器,多半都会被打破,你不知道古玩行里的规矩,东西就算是被偷了,转来转去有一天还会转到你的手上,若是东西破了,那可是永远也回不来了,所以大家伙儿宁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