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雪如身边,其它人也是毫不客气地指使她做东做西的,不过她并不在意,辛苦是辛苦,日子却过得很充实。
工作上的忙碌,使她暂时抛开所有挂心的事,包括叶强在内。直到许久后的某一天,她收到他的来信,才知道他已入伍,正在高雄受训,心里愧疚地想起自己打算当面向他道歉却没有做到;而他依然当她是朋友,还写信问候她,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更没有其它的要求。她好抱歉,真的好抱歉必须如此伤害他。
同样的时间里,石永怜也收到了叶强的信。她兴奋又疼惜地坐在床上看,想象着他在军中是多么辛苦,而高雄竟是如此遥远啊!
永怜立刻就回了信,嘱咐他不管调往何处都要与她保持联络,暑假就要到了,她期待有机会去看他,末了还请他要注意身体健康。或许一些无法说出口的话,用笔来表达便显得容易多了。
她又看了一次自己写的信,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但愿他俩能有个美好的将来。
台北的七月,真可以说是像个大烤箱般,平均气温都在三十几度;躲在室内还好,一到外头晒晒太阳肯定会头昏的。
星期天对上班族来说是再宝贵没有了。晴亚在客厅里吹电扇、看报纸、吃点心,挺悠闲的。其实是永怜学校有活动,石永寒也不在,她才到客厅来;否则大半时间都躲在房里,闷是很闷,总比见了面没话说的好,虽然她已习惯了永怜的冷淡,但心里不难过才真是骗人的。
刚想起身到厨房倒杯冰水,电话铃忽然响起。她拿起话筒:
“喂!石公馆。”
“石永寒在吗?”一个很嗲又很无礼的声音。
“抱歉!他现在不在,要不要留个电话?我会转告他。”
晴亚告诉自己保持基本的礼貌。
“妳是谁?”偏偏那女人的口气就像是专来找麻烦的。
于是她也不客气地胡说:
“我是这儿的管家,什么都管的。妳要嘛就留电话,不然就再见。”
“妳……妳怎么这么没礼貌?不怕我告诉你们家先生!”
“我们没念什么书,是有样学样的。人家客气我们自然也客气喽!”晴亚懒懒地说。
“妳……妳好大的胆子。给我听着,告诉石永寒,要他立刻打电话给我。”
“您是……”听她声音变粗了,晴亚有股莫名的块感。
“我是魏秀萍。”
“喔,魏女士是吧?”她故意强调“女士”两个字:“我会转告他,不过我们家先生电话很多,女的打来的就更多了,我拿笔记一下……哎呀,排了二十多页了,我会请他先回妳电话,敬老尊贤嘛!”
封方“咔”的一声挂了电话。晴亚朝话筒吐吐舌头,什么嘛!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礼貌?那老女人懂什么叫礼貌的话,她可以当英国女王了。
正想到厨房去,一回头竟看见石永寒靠在大门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吓了一跳:
“你……你回来了?我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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