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我的吗?”向秧秧、向冉冉、向晚晚,这是不容易遇到的撞名。
“我见过你一次。”他反手握住她,是下意识动作,因为她的手冰透,而他是乐于分享温暖的好家伙。
“什么时候?”
“你和一个有男朋友叫做强强的女生在吵架的时候。”
“那个啊……”她印象深刻,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挨打。“你看到了?”
“对,你很刻薄。”
“但我的话是对的。那个女生叫做李淓,后来强强离开她,她念完大学进入我们公司,成为我的手下,她不肯和我合作共创佳绩,所以在我到这里出差之前,把她踢到总务部去。”
“你真不怕得罪人。”
“要成为坏女人,第一步,就是不能怕得罪人。”
白聿鑫笑笑,问:“从那个时候起,你就不相信爱情?”
“对,是我父亲教会我的。你可以相信金钱,它会因为你的努力越积越多;你也可以相信房子,它会帮你遮风挡雨;你更可以相信一部电影,因为你明白它是虚构的,顶多能影响你两个小时的情绪,不会伤害你十年二十年,或你的一辈子。只有爱情,不能信。”
“有这么严重吗?”
“我母亲是音乐才女,追她的男人排队可以绕校园好几圈,但她相信爱情,放弃学业,结果呢?她的丈夫背叛她不打紧,还利用她缺乏谋生能力,用经济压力逼她离婚。这是哪一国的爱情?想当年,他们可是亲戚朋友眼中的金童玉女。”向秧秧嗤笑一声。
“所以你不谈恋爱、不结婚?”
“对,我要靠自己生存。”
她说对的口气那样笃定,笃定得他一阵无缘由的心疼。“不怕寂寞吗?”
“只要我有够多的钱,可以花钱买男人来填补时间空间。”
“一辈子很长,等你老到走不动,会后悔年轻时没找个人来陪。”
“你怎敢确定夫妻能够陪对方一辈子?总会有一个人先走、一个人留下,与其到时候再来习惯一个人的生活,倒不如从年轻就学着一个人生活。”
“你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向秧秧笑答,“或许吧。”
这个笑容里面全是真心,没有假意,于是他发现,她全真的笑容,很美丽。
他们继续说话,这对孤僻的白聿鑫而言相当不容易,他从不说废话的,可向秧秧就是有本事让他说过一句又一句,说到她累了、沉沉睡去。
他下床、抱起她,发现她身子冷得像支冰棒。不肯装可怜扮示弱吗?这样的女生只会辛苦自己。
她在他身旁,已经熟睡了,却还是会自动找到热源,那是本能。
一点、一点,她偎近他身边,脸靠上他的肩,双手抱住他热热的手臂,把脸埋进他的枕头里,睡得很惬意。
若干年前,也有个女孩像她这样,说没有他的体温就睡不着,每天晚上都抱着他睡,每个清晨,在伸懒腰之际,对他说:“阿聿,我前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不然怎么能追到你?”
她说过几百次爱他,但她完成梦想之后,突然发现,爱他是一种莫大负担。
她要走、他便让她走,没有牵牵绊绊、拉拉扯扯,朋友说那是他爱她不够,但他明白,这个说法是错的。他爱她很深很深,只不过,有些爱情就是会结束,勉强下去,只会辛苦对方和自己。
他努力不怨怼,却无法阻止自己不相信人性,他尽力原谅对方,可是却饶不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是很怪的男人,但他无法改变。
这个晚上过后,他和向秧秧才算有了真正的沟通,他们越来越能聊,他再不是她初识时的闷葫芦,而她不再对他施放虚伪笑容,他们渐渐地,在心目中给对方留了一个名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