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声与压抑的哀号声同时响起,刺客负伤倒地,紧抱双脚闷声抽气,眼里盈满写不尽的痛苦,即使极力想再站起身,但显然那两滴水珠是震断了他的脚骨,让他站不起来。
「谁!」洞墙后头忽然传来动静。
月光下就见左绍如黑影似飘忽而来,一见刺客,立即使出独门点穴法,将人点成一尊卧佛,不让人有机会反击。只是刺客被擒,他却依旧维持戒备,提着大刀在四处张望查探,直到却定没有其它危险,才恭敬回到原处。
「大人,属下失职,您没事吧?」
「没事。」阎律自三楼凭栏后跃下,坠姿曼妙,衣袂飘然,一身靛蓝长袍犹如莲荷绽放,墨黑长发则如丝扬。
大树上,封曳秀简直就是目瞪口呆,不明白他怎能在一瞬间就着装完毕,甚至连一头长发都整齐地缚在颈后,适才她分明没注意到他从浴桶里出来……这招他究竟跟谁学的?改日她也来好好地讨教讨教。
「大人,是闇忠门派出的杀手。」左绍拉开刺客的面罩,同时在他的衣袖下找到杀手集团的烙印。
「看来『他』终于被逼得狗急跳墙了。」阎律双手负后,冷冷对上刺客愤恨的双眸。「把他关起来,想办法问出更多的情报。」
「是。」双手抱拳,左绍立即唤来附近的守卫,一同将刺客拖出别院。
在宫灯的照映下,就见刺客双脚布满鲜血,原来卧躺的地方也是血迹斑斑,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唔,适才那两滴水珠该不会除了震断他的脚骨,还削断了他的脚筋吧?
「阎兄,发生了什么事?适才我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温原匆匆进入别院,随即发现地上刺目的鲜血。「怎么会有血?难道是刺客闯入?」他脸色微变。
「不过是只自投罗网的野鸟罢了。」阎律淡淡说道,接着负手来到大树下。「夜身了,还不下来。」他看着树上。
温原好奇地靠了过来,学他抬头往树上看,只是大树高耸,枝叶繁密,除了一片阒黑,他什么也看不到。
「你要什么东西下来?难道还有刺客?!」他吓得往后一跳。
一抹叹息自树上飘了下来,温原表情瞬间变得更怪,连忙又后退两步。
「阎兄,你府里……不干净?」
阎律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勾,拔身一跃,瞬间消失在枝叶间。
「啊!你上来做什么?我又没说不下去,你别抱……」树上立即传来女子懊恼的低叫声,接着下一瞬间,阎律便抱着一名女子回到树下。
温原瞪大眼,看着那脸儿酡红,满脸羞恼的封曳秀。
「封画师?」他不可思议地嚷道。
某人立刻停止挣扎,报以尴尬的微笑。「温公子,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还不错,那个妳……这么晚了待在树上是……」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立刻扭头看向阎律。「等等,这座别院不是你每晚沐浴的地方吗?」
阎律神色自若地点点头,眼里闪过浓浓笑意。
「而妳却躲在这棵大树上?」他转头又看向封曳秀,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快步绕过两人,目测起大树和楼房之间的距离,以及楼房和大树的高度,最后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走了回来。「封画师,敢问妳待在树上是,是为了……」
「我在睡觉!」她小脸胀红,回答得迅速。
「睡觉……是啊,当然是在睡觉。」他恍然大悟地微微笑,精明的天性却没让他放过细节。「敢问妳睡了多久?」
「……」
清朗笑声忽然插入两人之间,阎律搂紧全身僵硬的封曳秀,出声替她缓颊。
「适才我有些酒醉,多亏曳秀察觉事态紧急,并及时出手相助,我才能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