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穆康终于完全康复之后,领着岑颠和沙贝儿,外加白狐小祖宗回到槐树村探望卓不凡。远远地,就见师父坐在树下,手上一本医书、身边一杯药茶,清风徐徐,说不出的优雅,他情不自禁便喊了出去。
这声音也不比雷响,却硬是在槐树村引起震撼。那个超级好心、无比善良又万分热情的穆大夫回来啦!谁家有人不舒服,或者公鸡不打鸣,甚至屋顶破洞、夫妻吵架……不管什么问题,总之,找穆大夫,他一定会帮忙,重点是他不收钱。
于是甲告诉乙、丙通知丁,包括亲朋好友、认识的、路边遇见的,全部通知。
同时,咚地,卓不凡从椅子上摔下来,不只茶翻了,连书都弄湿了,千分潇洒,顿失五成。
有没有搞错!这个大徒弟怎么会回来?他不是给了他最困难的任务——去寻找可以医治他病体的灵药。
按道理说,世上根本不可能有那种东西,所以穆康这辈子是再不可能回到槐树村,出现在他面前,再三天两头求他义诊救人,再隔三差五捡一堆人或兽回家免费治疗,再管东家长、西家短的闲事……
他应该可以过上一辈子逍遥日子了,为什么不到几年他又回来了?
天啊!他并不求富贵荣华,现在却连清静也不可得了吗?
“师父,你没事吧?”穆康冲过去扶起卓不凡,那份细心温柔,就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而不是年约四旬的大男人。
沙贝儿有点奇怪。卓不凡有这么脆弱吗?看他的模样,面白唇红、温文尔雅,除了满头青丝尽成银白外,他跟一般人也没多大区别,怎么穆康对他如此贴心?
但她也吃醋不起来,好像不这么珍视卓不凡,就会失去什么宝贵东西一样。那个男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教人忍不住想要呵护他的气质。
卓不凡轮流看过穆康身后一老一少和一只白狐,稍稍松了口气。“还好,这回你捡的算少了。”
“师父,那姑娘是我未来娘子,至于岑爷爷——”穆康的介绍都还没讲完,被就岑颠打断了。
“捡个屁啦!卓不凡,你连老子都不记得了?”其实见到卓不凡后,所有人中最激动的就数岑颠。大夫望闻问切,那是基本功夫,何况他是名医中的名医,一见卓不凡,便知他气虚体弱,随时处于可能断气的状态。
这真的是卓不凡吗?岑颠无法相信,当年那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竟比年过九旬的他更加虚弱,难道真是天妒英才?
“我们认识吗?”卓不凡想了一会儿,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没血色。“穆康,你个混帐小子!竟连阎王门的鬼医岑颠都给捡回来了!”天啊!这家伙很缠人的,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他曾经日夜不停追踪他数月,那段日子真是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生不如死。
“很好很好,你记起来就好。”岑颠笑着走近他。“咱们的赌约虽然延迟了十几年,但也该履行了吧?”
又来了!卓不凡只觉自己好像又回到那段被纠缠得片刻不得安宁的日子。
“岑前辈,我认输,“医圣”名号拱手相让,你我就此恩怨两清,你觉得如何?”
“老子觉得,我们的赌约不只要继续,而且目标就是你。咱们就赌谁能治好你,谁便是天下第一。”岑颠手一翻,那只剩拇指大小的百草参出现在掌中。
“嘿,想不到吧!老子找到了这玩意儿,只要有它,半只脚踏进阎王殿,老子都能把人拉回来。”
“你——”卓不凡窒住,心里其实有点感动,岑颠虽好名如初,但这回似乎真是好意,连那么贵重的药都拿出来要治他,问题是……
他对岑颠勾勾手,“前辈,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没多久,屋内就传来岑颠惊声厉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