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游执笔沾墨的手顿了顿,在这比喻出现的时候。
拿金兔来比拟?
有没有搞错,金兔是他的妻耶,这是要怎么比?怎么会拿这来比?
“看什么?”面对狐疑的目光,尹水浒很不爽地看回去。
“我看你先坐下吧!”霍西游懒得理会,提笔开始要写化瘀补气的药单,随口道:“跟个老妈子似的,是想吓唬谁?侍女帮她清理后背那些伤口、挑那些小刺,都不需要时间的吗?”
说完,想到家里娘子近日常常提醒他要有耐性,对患者家属要有同理心,霍西游勉强挤出安慰的话:“喏,她这人,你也不是不熟,小时候三天两头出包,身上的伤有少过吗?还不是好好的,都没事?”
尹水浒虽依言坐下,却没有因为这些话而觉得好过一点。
霍西游原是随意安慰两句,却因为这话头想起小时候的事,那就像是不小心打翻了一桶水,过去那些回忆全溢了出来……
“就像是给鹅追的那次。”这在霍西游眼中,真是经典。“那时也没人碰到她,她自个儿绊倒自己也就罢了,那一绊竟然整个人飞起来去撞到柱子,力道之大,落地后还滚了好几圈,三国看傻了眼,手上的一颗大梨子还给掉了地,那时她血流满面,人人都当她要死了,结果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喂!喂!
那次她也很痛的好吗?而且也不是她自愿要绊倒她自己的好吗?
内室里的尚姗要不是没气力,一定会嚷回去。
“说到底,她这人,压根儿就跟九命怪猫没两样,看她小时候就知道了。”霍西游非常满意这个新想到的形容词,非常适合尚姗。
“别这样说她。”尹水浒白他一眼,神情甚是不满。
“本来就是,为什么不能说?而且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霍西游自觉实事求是,说道:“你想想,这世上要找到像她这样倒楣的人恐怕也没几个,这种无风无雨的大好天气里,楼塌了这种事是曾发生过几回?”
也没想等尹水浒回答,霍西游哼哼两声,迳自再道:“这等难得的怪事都能叫她遇上,而且就跟小时候一样,每每遇险都能逢凶化吉,说真格的,她爹是知名的神算子,是有没有帮她好好算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尚姗闻言只觉得不爽,很不爽的那种不爽。
怎么回事?
“霍西游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才想问我爹,你这种死没良心的臭嘴王,怎可能有姻缘!”不爽到了极点,尚姗恨恨地呛了回去。
声音有些弱、有些小,但足以让外厅的两人听见。
“醒了!”尹水浒下意识地站起身。
“别!侄儿你千万别动!”尚姗通灵似地出声制止他。
叹气,她有些欲哭无泪,甚是哀怨地声明道:“这是圈套,是我爹挖的一个坑,你千万别一错再错,对着这个大坑往下跳。”
厅外的两人互视一眼,同样的感到莫名其妙,出现同样的想法……
她脑子是给撞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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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姗的脑子没给撞坏,她清醒得很,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果真就像她爹亲所说的,人生就像纺织机上的线。
当年为了延她这条逆天之命,她家爹亲做了各种努力与尝试,包含了让她女扮男装,以及送她到尹宅小住,度过最危险的那几年,希望借由几个男孩正旺的阳气来遮掩她阳气不足的事实。
另一个尝试的方法算是一招险棋。
她家爹亲大胆启用命运之线的理论,想利用彼此之间的交错牵扯,布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让她偷来的命数得以被承认,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