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仿佛他们拥有无尽的时间可以缠绵。
夏海音神智一晕。有人敲门,跟着一道咿呀声响,正当她暗叫糟糕时,朱在宇及时推开她,在两人之间拉开合宜的距离。
来人是小香,怀里抱着几束花走进来。
“Vanesse,你瞧,还没开演,你的粉丝就急着送你花呢!”她不觉有异,笑着说道。“还有啊,外面一整排花篮都是祝贺你的,总统公子连续两天都有送来喔。”
总统公子?
朱在宇挑眉,正欲发话,夏海音大概猜出他想说什么,警告地瞪他一眼。
他收回想说的话,无声地咧嘴,笑得很无赖。“那我出去喽?”
快滚吧!
她用唇形回应他。
他潇洒地旋身,走两步,忽地又回过头,指指她,又指指自己的唇。“这里,记得补妆,都掉色了。”
什么?夏海音惊愕,直觉地伸手捣唇,一旁的小香听见这话,才意会方才两人可能正在私下“偷情”,忍不住嬉笑出声。
夏海音没好气地瞪向助理,她摊摊手,吐吐舌头。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澄清。
夏海音快气炸了,燃着怒火的眸扫向朱在宇,他毫无良心地笑着,丝毫不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耻。
“走喽。”他摆摆手,背影帅气得一塌糊涂。
夏海音目送他,只能叹息。这个没心没肝的男人,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淘气?
她无奈,取出琴盒里的小提琴,细心地检查每一根琴弦,弓弦已经上过松香,也调过音了,音色状况极佳。
小香抽出某束鲜花里的小卡片。“这是个老人家送来的,他说请你一定要看。”
“我知道了,你先放着。”夏海音漫不经心地答应,忽地,手机铃音唱响,小香替她接电话,然后递给她。
“是总统公子打来的。”
“喔。”她接过手机,嫣然一笑。“俊祺啊,花篮我收到了,谢谢……”
她不对劲。
中场休息时,朱在宇原本想去休息室找夏海音,但她将门扉深锁,谁也不见,他想她大概是想专心培养下半场的表演情绪,识相地离开。
但临到下半场开演时,广播却传来延迟的消息,又过了十五分钟,她才姗姗来迟地登台。
首先,她对听众道歉,说自己临时身体有些不适,但现在已经好多了,请大家别担心。
若是以为她的演出会因此失色,那就错了,她的演奏比上半场更加精彩绝伦。
音符在她手上仿佛有了生命,激烈地跃动、起伏,观众们目不暇接地看着她宛如魔法般的弓法,逸出声声赞叹。
她不是在表演,是真正地呕心沥血。
朱在宇望着台上的佳人,胸口难受地绷紧。
这已经不是在拉小提琴了,她拉的是自己的心弦,每一次弓弦刮擦,疼痛的都是她的心。
她怎能忍得住那样的剧痛?他几乎可以听到她的心流血的声音——
究竟怎么了?海音,发生了什么事?
他注视她,呼吸不顺,舞台上的灯光太强烈,他看不清她的眼神,只看见她的脸蛋透着激情的嫣色。
她正享受着音乐吗?或者音乐正折磨着她?
音乐会结束,她与钢琴王子一次次谢幕,听众热烈地要求安可,她毫不犹豫,爽口地独奏一首帕格尼尼的曲子,顿时将全场的气氛领至近乎疯狂的境界。
大家都疯了,欢呼声不绝于耳。
她与钢琴王子在台上拥抱,然后手牵手鞠躬谢幕,在帷幕完全降下前,朱在宇瞥见她的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
她昏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