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向来是偷鸡摸狗的最好时机,此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趁着皇宫守卫交接班的空档,往宫门的方向快步移动。
那身影纤细,身穿一袭融入暗夜的黑色夜行衣,脸上还蒙了块黑布,瘦弱的背上背了个黑色包袱,也不知里面塞了些什么东西,小包袱看起来鼓鼓的。
就在这黑衣人即将抵达宫门时,突然冒出一群举着火把的官兵,将原本漆黑的夜晚照得灯火通明,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呆了。
就见几十名皇城守卫高举火把,分列两排,为首的正是御前统领严煜,此人备受皇上重用,武功高强,肩负守护皇城的重任。
“大胆窃贼,皇家重地,岂容擅闯,来人,还不把他给我拿下……”
一时间,娇小的黑衣人用力摇头,拚命闪躲,可惜身手实在笨得无可救药,很快的被生擒活捉,拎到皇上面前治罪。
郗宝宝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精心策划的离宫出走路线,明明结合天时地利人合,怎会失败?
所谓天时──她算出今夜阴天,无星无月。
所谓地利──她对皇宫内院的路线十分熟悉。
所谓人合──今夜皇上设宴招待两名从边疆回来的大将军,照理会一边饮酒,一边长谈边关之事到明日凌晨。
所以她才包袱款款,准备离宫出走,却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脚丫子才刚刚踏近宫门附近,就被当场活逮。
皇极宫大殿上,皇上绷着脸端坐,一旁的福公公同情的看着跪在蒲团上的黑衣人,大殿两旁则站着太监侍女们。
郗宝宝被扯去黑色蒙面布,一头乌发随意绑在脑后,小脸上还抹上黑炭,准备工夫做了十足十,可惜还是失败被逮,双眼怯怯的打量正瞇着眼看她的皇上,不禁像作贼一样缩起肩膀,不敢吭声。
“妳好大的胆子,不但趁朕不备私自逃宫,还做起小偷,打算将朕的宝贝也一并偷走!”
“没有没有……”郗宝宝可怜兮兮的跪在他腿边,听他将小偷的罪名安到自己的头上,忙出言澄清,“皇上,那包袱里没有什么宝贝,都是一些吃的用的,不信您看。”
她急忙将包袱打开,哗啦啦散落一堆她平时爱吃的零食,全是御厨做的桂花糕、红枣酥之类的点心。
福公公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来,两旁候着的太监宫女也偷偷抿着嘴,若不是慑于皇上的威严,怕也早就笑出来了。
李承泽自始至终都冷着脸,怒视了周围伺候的奴才一眼,打了个手势,福公公会意,忙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郗宝宝见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己和皇上,心底怯意更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亲自拷问她?
李承泽起身,踱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瞪着她慌张的小脸,“还敢说妳没偷朕的宝贝?给朕说说,妳肚子里装的那是什么?”
“啊?我肚子里?”她低头瞧了半晌,又从衣襟里掏了半天,最后才可怜兮兮道:“没有呀!”
李承泽被她气到一时说不出话,弯下身,蹲在她面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妳肚子里怀的是朕的亲骨肉,妳逃宫,岂不是把朕的皇儿也一并带走?难道妳计划了这许多时日,目的就是想把朕的皇子从这宫里偷出去?”
他早就发现宝儿这几天有些不对劲,试探了几次,可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暗地派人盯着她,才发现她时不时就在宫里四处转,还背着他画了好几幅宫里的地图。
今日宫里设宴为两位大将军接风洗尘,皇上与皇后本该同时出席,可她却声称身体不适,不便出席,结果背着他准备偷偷溜出皇宫。
幸好他有所警觉,才能在她尚未成功逃出前,命人把她拎了回来。
原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