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你非把自己逼到离开京城,真是自虐。”
江夏离苦笑着摇摇头,“你不懂,被退婚固然伤了我的面子,也伤了我的心,但我离开京城,不全是因为如此……”
温廷胤望着她的眼,微笑道:“让我猜猜……你离开京城是想引起他们的愧疚之心,然后害他们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
“你真的以为我会是这么单纯的人?”江夏离的脸上忽然浮现起以前从未有过的深沉。
“从柳舒桐接近赵静雪时,我便看明白了,柳家经商,而赵家也是经商出身,但赵静雪的母系一族和皇室曾有姻亲关系,所以赵家很希望能借助这个关系,为自己谋得更大利益,相比之下,我父亲毕竟只是个小小侍郎,自然不比她有利用价值。”
她见温廷胤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自己,无奈地苦笑。“你没想到我早已想明白了这一切吗?不仅是柳舒桐,连赵静雪看上柳舒桐也是有原因的。柳舒桐年少风流,女孩子看了都会喜欢,但赵家已是没落贵族,虽有地位却无财力,否则也不会寄居到我家,赵静雪若是嫁到柳家,对赵家的重新兴旺是有好处的。”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又黯了几分,“其实赵静雪本是个挺单纯的孩子,只是她娘太会调教了,让她也变得越来越有心机。她刚到我家时,想吃一颗桃子都客客气气地询问,后来……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拿走我新做的衣服,只因为她‘很好心地认为’我的脸色太不配这种艳丽的颜色了。”
她伸开胳膊,摆了摆袖子。这件艳丽的桃红色衣服是他为她挑选的,当看到这个颜色的时候,她觉得有几分好笑,却又有点骄傲。温廷胤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他亲自挑选这个颜色,必然是觉得她穿这个颜色不难看。
他望着她的笑容,似是猜出她的心思,也挑唇一笑,“那你应该庆幸,摆脱了一个会将妻子当作梯子来爬的未婚夫,也远离了一个将亲人当作自家奴仆来奴役的表妹。这么说来,你跑到彭城当个酒坊的掌柜,还真不像是为情伤心走天涯。”
“自然不是。柳舒桐退亲之后,父亲虽然很少说话,但看得出他是有些失望,不过不管怎么说,赵静雪也是我家亲戚,不过家中那些姨娘和我几位同父异母的姊妹一天到晚都在说风凉话,唠唠叨叨的,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份憋气,便给爹留了字条,带了两位仆人,就离开了京城。”
“就是你酒坊里的小四和老王?”
江夏离却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你又不曾去过我的酒坊。”
温廷胤笑道:“我就算没去过,也是知道的,别忘了,你可是得罪过我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我当然关注。”
老话重提……江夏离现在对他的话总是半信半疑。按说温廷胤应该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但是他又时常会做一些不合乎身分的诡异举动。
比如说,突然从刘青树手中接下押送她的这件事,好吧,就算他是出于人情,顺手带上她这个麻烦,那现在该将她移交刊部了吧,怎么又私自决定把她先带回瀚海山庄,还大张旗鼓的说要把她当作贵客来招待?若是被刑部的人知道了,不是会治他一个窝藏罪犯的重罪吗?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温廷胤,忽然发现他的一双眸子如幽深的海水一般,青湛湛地笑望着自己,那笑意的背后,似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春光旖旎,让她先是一怔,继而――脸泛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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