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抬头理她,只是漠然地响应,“原来你千里迢迢来到彭城,就是为了和这个不入流的写手要一个结尾?这件事你若早说出来,又何须这么麻烦,给她一千两银子,自然能让她写出你想要的。”
温千姿气道:“你除了用银子砸人,还懂什么?写文章的人是最讲究风骨的,所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甩点银子就能让她听你摆布,那她岂能写出那样动人心魄的故事来?”
“动人心魄?你也太抬举她了。”温廷胤将双手从桌上撒开,眼前是重新被拼黏好、数张写满了字的纸,都是江夏离昨天盛怒之下撕碎的。
“这上面的文字没有几处禁得起推敲,她自以为写得圆满,其实漏洞百出,这种文章,说它是三流太看得起,蒙一蒙彭城的百姓就罢了,真不明白怎么你和皇后都看得津津有味。”
“你这种愚人,怎么会懂得它的精妙所在。”她一边取笑着,一边惊喜地抢过那几张纸,“天啊,你从哪儿弄来的?”
“就是你那位了不起的江姊姊昨夜留下的‘厚礼’。”他冷哼一声,“我以为是什么鸿篇巨著,就这种文章,京城替人算卦写状的地摊写手都不比她差。”
“和你这种庸人谈论江姊姊的文章,我真是蠢。”温千姿懒得理他,拿着那几张纸就要跑回自己的船舱,打算先睹为快。
他在她身后冷冷地说道:“千姿,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这个女人绝不简单,现在已和命案扯上关系,你还是离她远一些好,明日我们就回京了。”
她回头对哥哥做了个鬼脸,不置可否地跑掉了。
温廷胤将那些剩下的碎纸片都扫到旁边去,拉过一张纸写上几行字,开头就是――因与命案有涉,打捞东野商船事宜暂缓,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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