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袍,从头包到脚,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他技巧地安抚着身下的马儿,尽量不让它发出声音。
当和真手举着剑来到他面前时,他抓紧了马儿的缰绳,马儿停住不动。
他从高处俯看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在夜风中随风翻飞的黑发、面无表情的倔强小脸,眼神在她丰腴的胸部和肚子上逗留许久。
“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命令朕?”他的声音傲慢无比,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她也能想象他嘴角弯起的讥诮弧度。
和真敏感地注意到,他称自己为“朕”,那种疏离感让她感觉是一种难堪的背叛。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这个根本没有资格的人说了算的。”她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你还来做什么?”
萨武刚没有回答,只是将眼神投向敞开的大门。他看到厅中堆放的行李,眸色晦黯。
“你要走?”
她一昂下巴,“是,这一次你绝对阻止不了我!”
他嗤笑一声。“和真,朕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和真又羞又赧地责怪自己,同时也感到心底涌上一波又一波的悲凉失落。
这样的他,让她情何以堪?
“那很好,很好……”她失神地喃念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串串滑落。
她拉过自己的一束发,将剑架在颈前,小脸上满是决绝的冰冷。
“和真,放下你手中的剑!”萨武刚厉吼,虽然没有行动,但握住缰绳的大手蓦然一紧,全身的肌肉紧缩,随时准备着要冲到她面前,但这一切,和真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她的视线被泪水迷蒙,心,也已经不属于自己,碎成了片片。
“放心,为你这样的男人轻生,不值得!”
萨武刚握紧了拳头,硬逼着自己吐出残忍的话。“那很好,朕担心的是皇陵内染上了不该染的血,污了它的身份!”
和真悲凉一笑,他心底就是如此看她的吗?她有些怀疑自己怎会爱过这样的男人,她心痛如绞。
“萨武刚!”她瞪大水眸,狂的风沙像应景般,在此时呼啸吹起。
两人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黑发在风中狂舞。
她凄声喝道:“从此以后,你我恩怨。如同此发,一刀两断!”
和真挥剑,毫不迟疑地割断了自己的乌黑长发。
她随手抛开断发,发丝被风狂卷,落到了他的身上、手上,就像是鞭子,一鞭鞭抽打在他的心上,他的手偷偷握住一绺,紧紧地握着。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要怎样我不管,但你要是伤害到我族人的安危,我必定跟你势不两立!”
绝情地说完这番话后,和真毫不留恋地甩袖离开。
哐当一声,她的脚步离开,剑落在了地上。
风依旧狂舞,萨武刚的披风像张开的翅膀,眼中映着冰冷的光剑。
他披风下的拳头握得很紧,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他几不可见地略侧过脸,眸光滑过远处屋顶上的身影。
很好。
很快的,他就要亲手收起布下的天罗地网。
和真,等着。
萨武刚拿下披风的兜帽,深敛的眸光望向那紧紧闭上的门扉,眼中的眷恋再不遮掩。
深深看了好久,他才驱马回身,飞驰出皇陵,身后跟着五名黑衣禁卫军,很快的,六人就消失在浓重的黑幕中,与黑暗化为了一体。
黑衣人的身手了得,他几乎像壁虎般紧贴着瓦片,无声无息地快速翻爬在皇宫的房顶。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宫中的巡夜太监尖细的噪音突然传来,黑衣人机警地俯低身子。静待巡夜太监离去。
然后黑影以更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