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亵渎。
“你觉得他像不像民国初年的那种书生形象?比如胡适、丰子皑那样?”
“气质不像。”外表是相当的书生样没错,但因为那双眼……太不温和了,所以无法套用,章令敏难得地加入这样的闲谈中。
“对,差别在那双眼。很冷淡,也很藏锋,就把那种属于中国书生的温文儒雅给冷没有了,但还是超有味道的!可惜又铃不在这里,如果她看到了一定会很感兴趣,说不定就马上去追求他了。”女同学抬头找了下,还是没看到周又铃回来,只好遗憾地耸耸肩。
章令敏微微惊讶地看着女同学,怎么从来没发现她的高中同学里,有这种未卜先知的人才?瞄了下她制服上的名牌:唐存秀。有点印象的名字,但记得不深。上辈子能让她记住的名字不多,高中同学里,也就只记得一个对她断交的周又铃。因为认定她是最特别的一个,显然,是她活得太狭隘了。
“干嘛这样看我?”唐存秀同学对章令敏眨了眨眼,笑问。
“啊,觉得你相当的先知灼见。”章令敏淡淡地道。
“哎啊,能被你夸奖,我真是太受宠若惊了!”
章令敏只是笑笑,很有默契地,两人又将目光放到台上那个清冷的人身上。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日后怕是没机会啦!”唐存秀像在喃喃自语,也像在说给章令敏听。
章令敏微勾起唇角,虽然没有回应,但真是觉得这位同学的观察力好到日后若是从事算命或心理医生这两种工作,必会名利双收、财源广进。
这个林森,确实从来是不容易接近的。
就算站得离他再近,也没有任何一条路可以通达到他面前。
随着对他的记忆.一想起,心口一直是堵堵的,带着一种不敢深思的怅然若失,虽然每次见面都不由自主被吸引,但总还是期望……下次,不要再见了。
秋天的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章令敏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抓握着书包的提把,走在学校围墙边的人行道上。没有与任何人一道,就自己一个人在放学的人群里静静走着。
由于没赶上校车发车时间,又不想等半小时之后的班次。于是就随着整个大路队,出了校门往西走,大约再走五百公尺,就是个小市集,那边有各种小吃店,还有公车站牌。
也不是故意要踩着前头的影子走路,只是,当她发现走在她前头一二公尺处的人里,有一个林森之后,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去从贴在地上那些幢幢黑影里,找出属于他的那一个。
他的影子,有时与别人重叠,有时独立孑然,理应不该有什么不同,但章令敏就是能很快找到他的影子,当他独影一个时,她就悄悄地踩上去,一步一步,不为人所知,自己却心虚得要命,双手的手心正在沁汗,心跳怦怦如擂鼓,低下的面孔,是不想让旁人发现她的睑蛋红得不正常……
这种行为,太幼稚了……
她知道。
但这是她上辈子就想做的事,但从来没敢做的。
她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乖小孩,一辈子为别人着想,总想着别人需要她怎样的援手,却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自己心中有怎样的渴望。
她以为自己是没有渴望的,现在想想,错了。她有的。只是从来不肯纵容自己深想,觉得那些都太过幼稚,没必要去做,没有意义。
其实,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至少,她觉得快乐啊,还有,很能挑战心跳的极限呢!
像现在这样,她安全地隐没在人潮里,每走几步就能踩着他的影子。可是全世界都不会知道她正在做这样幼稚的事,谁也没办法揭发她,而她却感到非常愉快。有种得逞的畅快感。
当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