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痛,怎么可能是梦。
每当书轻浅辗转翻身,不小心牵动伤势的时候她都会这么想。
两个月后,看着玄苍大哥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方,只留下淡淡红痕的手肘,心里的感觉逐渐清晰真实了起来。
这六十天她没有离开过绣楼一步,大哥不允许是一回事,就算箭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她也没有想过要出府。
受伤的蜗牛也知道要往壳里躲。
她一定是这种心态。
“小姐,今儿个天气不错,我让人把小榻搬到外面,我们也一起出去晒晒太阳好吗?”自从她受伤后,绣楼里除了央秀又多了几个跑腿的小丫鬟,现在专职盯着她,再也没有别样事情好做的大丫头便把一门心思全放在她的身上。
“也好。”
见小姐点头,央秀马上去办事,不消片刻书轻浅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大树荫下闭目养神。
一旁的小几,茶点鲜果一样不少。
丫头们看她不言不语,静悄悄地退了下去。
闭着眼,迷糊的晒着日光没多久,她蒙眬的听见大哥进了院子的声音。
“小姐刚睡下。”央秀很尽责地为她说话。
“我没睡,大哥找我有事?”她抱着毯子慢慢坐起,靠着软榻和玄苍对望。
“有人想见你,说是你的朋友。”
她心一动,是王孙哥哥吗?
“你要不想见,我立刻命人把他撵出去。”要不是她的身子大有好转,他谁也不给见。
“不,让他进来。大哥,我真的没事了。”把她捧在手心的大哥,把自己当母鸡的大哥,唉,她的心一片暖意。
比起眼睛刚恢复时那天天往外跑,拦也拦不住的活泼样子,现在的她真的安静太多,就像回到以前看不见这世界的时候。
玄苍说不上是好是坏,但见她神色如常,于是吩咐下人把客人领进来。
王子瑶想像过千百种看见书轻浅的景象,但绝对不是他眼前的这副模样。
他看见夏日午后阳光下的仙女。
因为在家里养伤,书轻浅没心思梳理长发,只用几色缎带把鬓边的发往后系住,余下如水散开,一件宽大的家居长服松松挂在身上,全身上下除了发带的颜色,其他皆无,殊不知看在王子瑶眼里却比天下任何华丽的色泽都还要令人惊艳。
阳光下,她肌肤如瓷,两个月不见,她虽然瘦了些,容光却更甚从前,也许是女装的关系,有种温婉之气渗了出来,窈窕纤弱,清丽至极,迷惑人眼。
当他说要求见轻浅兄弟时,玄苍说他只有妹子没有弟弟,他还不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那句贤弟怎么都喊不出来了。
想起那天抱起受伤的她,她轻如羽毛的重量……他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不曾往这方面怀疑过。
来的人不是后王孙,书轻浅低下头,心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轻松。
一个后王孙她看不透,王子瑶她又何尝能看透,他们太复杂了,往后,还是疏远些的好。
“谢谢瑶哥哥那天护我周全。”是她先开口,很慎重的弯腿致意,感激道谢。
“没想到你是个姑娘。”最初的震撼过后,虽是还了魂,思绪却仍有些不清明。
“瑶哥哥一直那么照顾我,我却隐瞒了自己的身分,对不住。”
“你在外面行走,做男装打扮的确是方便许多,只是,王孙知道你是姑娘家吗?”
她也不隐瞒,点了头。
“难怪。”后王孙是知道她真实身分的,难怪她只黏他一人。
“咳,我说白面书生,有话快说,我可是看在那天你把我妹子送医馆的份上才让你进门见她,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没一个好东西。”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