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只是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
因为父女相认,在向耀景和向云天两父子的要求下,娄含彤不得已带着义父义母,又回到向家在京城的宅院。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除了娄含彤依然唤叫娄含彤,为了悼念亲娘,她坚持不肯改回原姓。
“彤姐姐!”向云天站在门旁,望着思绪早已不知神游何方的娄含彤,怕惊扰她似的轻声喊道。
那一喊,让娄含彤宛若大梦初醒,她甩了甩头,驱离脑内那总是不请自来的身影,朝着向云天扯出一抹笑。
“在想啥,想得那么出神?”
“没事。”
不需再为生活忙碌,娄含彤整个人出落得更加标致,雍容的气度油然而生。
“呃……”四眸交对,向来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男人,在面对自家大姊的情伤时,竟然无言以对。
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向云天连忙举起手中的食盒,朝娄含彤说道:“我听下人们说,你近日食欲不佳,所以特地让人煮了些滋养身体的汤品,你快趁热喝了吧。”
被人伺候惯了的向云天,七手八脚舀了碗汤递给娄含彤,她含笑接过,但却没漏看他眸中的那抹局促不安。
“我没事的。”她突如其来开口这样说道,她心底其实清楚,不单单只是向云天,就连爹和养父养母,也都很担心。
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所以娄含彤趁这个机会说道。
眼见她愿意自己开口说,向云天也就老实说道:“怎么可能没事,你可知道那些街坊将你说得多难听,他们人人都说你是因为诱拐主子不成,才被赶出缪府。”
想到这些荒谬的说法,向云天心里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那可是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名节,而这名节,却尽毁在缪傲夏这个男人手上。
“他们爱说就随他们说去,我不在乎。”瞧着向云天气呼呼的模样,娄含彤忍不住失笑。
这世间的流言若是每句都听,怕不早就气死自己,所以她不在乎旁人怎么说她。
“你不在乎,我跟爹可在乎了,这几日爹为了想要替你找个依靠,几乎急白了头发,彤姐姐,咱们回江南好吗?”
回了江南,凭他们向家家大业大,还怕不能找着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
当那话入了她的耳,娄含彤忍不住一愕,离得开吗?
从没想过要离开,回避向云天热切恳求的目光,娄含彤兀自接过他递来的汤品,可那浓郁的汤才入了口,娄含彤只觉腹中一阵翻搅。
为了不辜负向云天一番好意,她隐忍着不适,再饮进一口汤,这回,那反胃来的更急更快,让娄含彤再也无法隐忍,只好任由自己将方才入腹的汤品全吐了出来,脸上更是一片青白交错,吓坏旁人。
“姐,你怎么了?来人啊,快去请大夫!”见状,向云天连忙扬声朝着外头喊道。
伸手搭住他的手,娄含彤朝着他摇了摇头,不愿他这般大惊小怪。
“我没事的,可能只是染了风寒,伤了肠胃。”
“怎么可能没事?你都吐成这样,我瞧我还是扶着你躺下,等大夫来诊脉开药。”
“别这么紧张兮兮,不过是身子微恙罢了。”着实不习惯这么被人当成瓷人一般对待,娄含彤笑着说道:“以后你若是有了娘子,倒真的该这么温柔体贴才是,要知道女人一生很辛苦的,又要替你生子……持家。”
蓦地一个可能性窜进她脑海之中,她的心猛然狂跳。
不可能吧!
可偏偏匆匆赶来的大夫,却让这个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她竟然有身孕了!
相对于其他人面色惨白,娄含彤心头却掠过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