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忽然开启了,陶安洁憔悴地出现在门内。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裳,脸上美丽的妆因为不断哭泣,全掉得差不多了。
她脸色苍白,眼眶凹陷、双眼红肿无神,看得出一夜未眠。
“安洁……”一阵强烈的心痛重重击向何书晏。
他怎么又让她难过了呢?他真该死!
“有什么事吗?”陶安洁的语气,竟冰冷得像陌生人。“这里不是皓萸姐的住处,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呢?”
“安洁!”何书晏心痛地喊道。
“你别这么说!昨晚是我不好,我不该忘了跟你的生日之约,但是开会是皓萸突然昏倒,送医后才知道原来是有身孕了。可是依她的状况,并不适合生下小孩,所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冰冷的嗓音,无礼地打断他。
“你说什么?”何书晏错愕地看着她。
他听错了吧?这样冷血无情的话,不可能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你没听错!我确实那么说了。怎么?觉得我面目可憎吗?”他的错愕讶异,反而让陶安洁有一股报复的快感。
“不然你期望我说什么?像过去一样告诉你没关系,我一个人不要紧的?你想听到的是这些?”她冷然嗤笑。
“安洁!”
“那些都是虚伪的客套话,不是我的真心话,刚才说的,才是我的肺腑之言!她生病了还是怀孕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需要为了她的病痛,慷慨捐献出自己的男朋友。”
她可怕的言论,让何书晏许久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他几近哀求地道。
“我是!我就是这样小心眼又自私的人!我一点也不想看你离她太近,不管她是不是昏倒送医,或是流产住院!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我就是这么可怕。”
她自暴自弃地丑化自己。
“我已经厌烦了当一个好人,为什么我非得那样慷慨无私不可?有时候我只想自私地占有你全部的时间,那是不可以的吗?我有这样的想法不对吗?”
她的高声诘问,何书晏无法回答。
突然间,她哭了起来。
“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自私又小心眼的自己!但我就是克制不住,到最后,我甚至恨她、也好恨自己……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何书晏心疼地抱住她哭泣颤抖的身子,连声哄道:“全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让你有那样的挣扎,从今以后我会——”
“很抱歉!你的保证,我再也无法相信了。”她用力挣脱他的怀抱,冷冷地把他的誓言掷回他脸上。
“我不想再当一个痴痴等你的傻女人,也不要再被爱绑住,从今以后,我要过自己自由自在的人生!”
她顿了下,接着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
“我们分手吧!”
“你……你说什么?”何书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无法消化这巨大的冲击。
“我要和你分手,还有——”她走向柜子,拉开抽屉取出早已写好的档,递交给他:“这是我的辞呈,请允许我住最短的时间内辞职。”
“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一连两大冲击,让他完全无法招架。
“就算不是情人,难道连同事也做不成了吗?”她一定要这样与他彻底划清界线吗?
“我很想说是,可惜事实并不是那样。”她看着他,问:“你还记得我向你提过,我英文班的同学介绍我去应征的工作吗?”
“我记得。”虽然这阵子他几乎忘了。
“面试的结果,我得到这份工作了,下个月我即将出发前往美国,所以希望尽快办理职务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