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0年——
一场竞选把一个蕞尔小岛炒得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宣传造势的竞选活动。摇旗呐喊的人们,情绪高涨,大家好像要拼个你死我活一样,真是烦!蓝宝儿才不关心谁会当选,她只担心不能在世纪末将自己嫁掉。
蓝宝儿背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挥别南部的暖暖冬阳和阿嬷的慈祥笑容,抱着一定要幸福的决心,离乡背井来到繁华的城市里寻找她的爱情、她的幸福。
料峭的寒风袭来,在南部艳阳天底下长大的蓝宝儿,仅着一件棉质衫、薄外套和牛仔裤,一步出车站就不敌北部的严冬,当场就打了个大喷嚏:“哈——啾!”浑身的鸡皮疙瘩来不及捡,就忙着向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路旁一位测字卜运的老先生,成了她那个喷嚏的受害者。那张风干橘子皮的老脸上,多了几坨鼻涕和口水的合成物黏在上面,怪恶心的!
老先生勉强地笑笑:“没关系!”自行掏出手巾来擦拭掉脸上的“勾芡”,而且不忘拉生意地说,“小姐,要不要测个字?”
“当然要!”就算是为那一坨“勾芡”向老人家道歉吧,灵不灵倒其次了。
老先生一听到她答应测字,脸上的笑容就自然多了。
“来,你在这张纸上面写个字。”
写个什么字呢?她的眉头微蹙。
“随便写,只要是你现在心里想到的字就行了。”
哇,这位测字的老先生简直会读心术!
蓝宝儿拿起黑色签字笔,若有所思地举目张望着,看有什么可以就地取材的灵感跑出来。
她所站的位置是个风口,风刮得紧,下意识地缩起肩,一阵疾风吹过,沙沙作响,咦?什么东西掉到她的头上,伸手去探摸头顶,是一片叶子!
原来就在她的身旁有一棵树,被刚刚那阵风吹落叶子,她仰起头来,看着枯叶落尽的树木抽满新芽,灰灰的天空,有一群鸽子飞过她的眼界,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伊——喔——伊——喔——”,正纳闷这鸟的叫声好奇怪之时,身旁疾驶过一辆白色车子,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是救护车的警笛声。
她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飞”字,充满气质又客气地说:“麻烦您帮我算一下,我想找工作。”
租房子要钱,吃三餐也要钱,从甲地到乙地不管用哪一种交通工具样样都要钱,所以她必须先找到一份可以让她在城市里过活的工作。
测字的老先生很认真地注视那个“飞”字,花白的眉头微微皱起,抬眼狐疑地打量着她:“你应该是要找人吧?!”
啧啧,早就说过,这位老人家会读心术的。她露齿一笑,嘻!
“被你看穿了!”
老先生露出专业的表情,举手投足也尽是专业得令人折服。
“你写的飞字上有两个‘人’,而且平行而升,是比翼双飞的形象,所以你是要找人,一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老先生既拆字又分解,还核对她的笔划,作出很有力的推论。
她像哈巴狗见了肉包子似的张大了嘴,好准啊!赶快付钱,丝毫不介意那些钱可是足够她再买一张回程车票呢!
“那么‘他’在哪儿?”直接问重点。
老先生看到红花花的钱,也露出一副“老哈巴狗”见了肉包子的神情。
“你到北部来就对了,所谓‘燕双飞’,现在是春天,燕子当然也是往北飞了,所以你算是来对地方。”
嘻嘻!那就好,两张车票钱总算没白白浪费。
“再请问一下,我大概多久会遇见要找的人?”该不会要找到七老八十翅膀的毛都掉了,那可没力气一起燕双飞呢!
老先生信心十足地说:“照你这个‘飞’看来,应该是很快,至于有多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