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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石像一般无二的灰色魂火,各自准备好最凌厉的一剑。”

    “懂了懂了,不就是全力搞他一下子吗,老子这枚剑火雷可是已经等了些久了!”李九一纵身间高声笑道。

    拼杀破阵,生死皆在一剑之间,他们岂敢大意?

    就在江火破去最后一处阵眼的同时,那些灰褐色魂火渐渐钻出地缝,在石门处凝聚。

    如同流沙汇聚,一点一滴、沙石成塔,渐立于荒漠,气势巍峨。

    人面蛇身,明明大小于他们一般无二,最多是那蛇尾长上个几节,可荒古的气息,自它成形睁眼的那一瞬间,便携着阵风呼啸、迷雾逆转,陡然扑倒在众人面前。

    上古,伏天氏。

    “伏天氏……”夏清云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正了正被呼啸而来的阵风吹得失了方寸的身形,紧了紧手中长剑。

    “即便千万年过去、即便阵法缺失、即便被人献祭,这伏天氏的魂火仍有纵象天境吗……”

    江火低声喃喃道,心下快速盘算起来对付这伏天氏残魂的方法。

    可就在他目之难及的一处角落,一抹灰色虚影自身后震字处的陈雨青面前飞速凝聚。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抹虚影就伸出了一只巨爪,燃烧着她无法抵御的死气,直直拍向她的头颅。

    势大力沉、退无可退。

    生门?生?或许有时候和死没什么区别。

    要死了吗?

    望着下落的巨爪,陈雨青似乎在其间最明亮的火焰里看到了自己惊慌的脸。

    不再如她多年来临水照花时的温和平静,而是一种挣扎,一种命运下的无力。

    有些难看。

    恍若十多年前一般难看:

    她出身寻常,生在遥亘州寻常的小镇里,过着在寻常无比的日子:早上起来跟着已经干完农活的爹去跑一趟巷子,讨些闲活干,大多做得是替那些盐商做做走卒,送些个东西,累不到她还能赚不少铜钱:跑到申时起头就回家,帮她娘熬些米粥喝,午后喝粥、晚上吃米,饿倒也饿不到,就是有些缺水,闲来个八九天,就得去跟着大伙儿凿一口新井。

    很平淡。

    她那时候只有十岁出头,不懂小镇外面该有什么,只是听得她爹不断跟她讲,隔壁住这个桑柱子,家里开着个不小的酒家,嫁过去铁定吃不了亏。

    那时候她才觉得奇怪,为什么?为什么生来就该下地干活,为什么要嫁给对门的柱子哥,为什么要过跟她祖母一样的日子,生在这里、嫁在这里、长在这里、最后死在这里。

    她觉得好奇怪。

    所以就在她爹娘要她强嫁给桑柱子的夜里,她跑了出来,带着家里仅剩的一贯铜钱,背着三双草鞋,最后对着镇头那口新凿好的水井,梳了梳自己的长发,瞧了瞧自己的样貌:长相好看,可惜姿态太过别扭。

    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便走出了那个遍地黄土的小镇子,翻过几个山头,进了城。

    第一年,把身上所有的麻草布衣换成了上好的锦缎红裙。

    第二年,那种家里只有一贯的铜钱,她已经放满一屋子了。

    太简单了。

    所以第三年,她就上了雪越山。

    这才有趣起来。

    可这般有趣,就要被那所谓的命运颠覆了吗?自己曾经以为已经握在手中的命运。

    她不愿就这样,她还没有看够江火这般好看的人,还没有把过去的别扭都捋顺弄清,还没有回去告诉他爹娘,那桑柱子有什么好?

    不甘心。

    这一次,她依旧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陈雨青伸出了手,不是拔剑,而是拉向了一旁自己的师姐:

    何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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