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不知去这一趟,是个啥法子赚钱啊?”岳瘸子跟在洛惊鹤身侧问道。
虽是骑马入坊,但这五花马只是用来撑场子的,所以用不着赶路,而洛惊鹤也有意行的很慢,好让岳瘸子跟上。
还是打着折扇,不说话的时候就摇上一摇,颇有些春风得意的味道,说话的时候就啪得一声往掌上一拍,好似要等其他人都安静了,她才肯开那金口:“你可知这金陵城里,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岳瘸子摸了摸脑袋:“能是什么日子,吃饭的日子呗!”
洛惊鹤摇扇的手一顿,无奈瞥了岳瘸子一眼,说道:“今天是月兰馆又选兰字花魁的时候。我来这三个月都知道了,你在金陵城里怎么待的啊,难不成整天吃那粗粥酱菜不出门?”
月兰馆选花魁,算得上城中大事吗?大抵是算得上的。青楼自古就有,但那时候不叫这个名字,最开始叫内闾,是千年前人族还未一统的时候,某国君所立,意图以此生财,壮兵强国,听上去有些好笑,但最终的确有几分成效。
世道变迁,虽说如今的风月之地多了花样、改了名字,但大多还是为朝官所办,单说这月兰馆,就是打在金陵城太守名下。
所以这选花魁,自然算得上一件大事。
“可这跟咱有什么干系,咱总不能也去选那花魁吧。”说到此处岳瘸子不由看向江火,心里默默念叨:也不是不成。
可这选上花魁也莫得钱啊!
洛惊鹤再次翻了翻白眼,道:“想什么呢,我总不至于把江兄给卖掉,再说了,这选上花魁又没有钱。”
“那……”
岳瘸子还想说什么,但洛惊鹤好似根本不想让他说话,赶忙说道:“这花魁选上的初日,会在各方来客里择一位心仪之人,入闺中一叙,虽然这一等清倌不卖身,但依旧有那些个膏粱子弟挣破头去抢这么个机会。”
“那……”岳瘸子又张口了。
“所以我们只需要夺下这个机会,然后卖出去便可,届时满座的城中富贾、世家子弟,还不怕没有个好价钱?哪怕我说是一千两银子,他们都会考虑上一番。”
“好哇,有江兄在,咱还怕抢不到这啥劳什子机会?”洛惊鹤话音刚落,岳瘸子就赶忙大叫一声,生怕洛惊鹤再说话让他憋回去。有人陪他说话最好,但要让他只听不讲,那对于他来说还不如回家吃腌萝卜呢。
“哼,你以为本、本公子是谁?”
英气锐利的眉毛一挑,颇有些一腔抱负说与山河听的豪气。
可惜有人让他这豪气,卡在了胸口。
只见得江火换了个姿势又喝下一口酒后,沉声说道:“此举不可行。”
吃饭要喝酒,耍剑要喝酒,骑马也还是得喝酒。对于他来说,剑可以没有,但有两样东西是必须在身上的,第一个就是这酒。
“为何?”洛惊鹤皱眉道,虽然是发问,但她打心底不喜欢别人的质疑。自小只有她让别人点头,可还没有人敢让她点头的,若不是吃了这三个月的苦难饭,她早就两脚踹这人下马,再敷衍的听他解释一番,最后再补上一脚让他滚蛋,方才解气。
江火哪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虽然他只去过两次酒楼,但有些其他的东西,他看得清楚:就说这青楼,除了那富贾纨绔,还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读书之人,也就是那视德利常伦,为天为地的儒生。
有红颜年轻貌美、气质不俗,而那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只是与其坐上一坐,喝几杯茶,再吃些点心,听听小曲儿,或者一同作些文赋、摆弄些字画,这等闲情对那对那读书人来说,可是千金难求啊。
当然一般来说他们也没有那千金整日挥霍,来此也多半是为求个心仪之人。
所以把这他们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