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说完抿着唇,眼睛泛红,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仿佛身子全依此支撑,静静地等到着余墨的批判。
“哥哥,你别哭。”余墨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为路铭擦拭快要滴落的泪水。
路铭梗咽道:“抱歉,第一次对你说明自己的心意有点紧张。”
他赶在泪水流出眼眶前擦拭干净,似乎这样就能掩过他哭泣的痕迹。
“哥哥”余墨低换一声。
“嗯。”听到余墨喊他哥哥,路铭赶忙停下擦拭泪水的手,又端坐好。
“路铭?”余墨又喊了一声。
“嗯。”路铭不明所以,依旧应着。
“好久没见你哭过了。”余墨开玩笑,试图调动着气氛。
路铭也知道当着女子的面哭泣很丢脸,梗着脖子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余墨轻笑出声,调侃道,“那还需不需要我安慰呀?”
“要。”路铭回答得很干脆,厚着脸皮继续说,“还要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
“你长大了,长得比我还高,已经没有这待遇咯。”余墨瞧他这么大个子,自己哪有庞大的臂弯抱他。
路铭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空气中一时间静谧起来。
“哥哥。”
“嗯。”
“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余墨神色平静,缓缓说,“大人们将我们隔离开来,我没怎么跟他接触过,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个哥哥是什么感受。”
是一年四季无微不至的关心,天冷嘘寒问暖,天热冷饮齐备;是冷漠孤独的夜里,及时的温暖安心的拥抱;是纵容她所有的任性,陪伴她多年的人。
“我把你当哥哥,你却想当我伴侣。”余墨戏精上身,掏出手帕假装拭泪。
小人儿不断地抽泣,听得他心都痛了,双膝前进几步到她的身边,自责道,“墨儿,是我龌蹉,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你别哭啊。”
余墨还是嘤嘤嘤没完,路铭更自责了,想要帮她擦眼泪,她拧身不给碰,他说,“墨儿,我不怕也不后悔今日对你坦白,我更怕以后你嫁人后,从今往后身边就没有我的位置。”
“我能当你哥哥,也能当你相伴终身的枕边人。”路铭坚定道,“初衷不变,望得汝心。”
路铭眼前登时出现一只竖着尾指的手,原来余墨不知何时停止哭泣,平静了下来,她缓缓转过头,脸上分明一点泪水都没有。
他丝毫不觉有被戏弄的羞怒,心里反而想着墨儿没哭就好,没有厌恶他就好。
“墨儿?”路铭不解。
“拉钩呀。”余墨瞧了一眼他的手,“这你都不懂么。”
路铭照做,还是忍不住问:“拉钩做什么?”
“我很贪心的,想要你这个哥哥,你若是想当我伴侣的话,我就没有哥哥了。”余墨湿漉漉的眼睛望他,述说着自己的贪婪,“你既然两个都可以当,那我就不跟你提这个过分的要求了。”
“我们已经拉钩了哦,你不能耍赖!”
“求之不得。”
这个世上,明明自己理应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却仍有很多人做不到,她的娘亲不像娘亲,她的亲哥哥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所以,伤害过她的已经过去,她不想再自我苦恼为何要那样对她,如今她不会轻易让对她很重要的人,离她而去。
感情需要双方维护的,不是吗?
路铭看着余墨对他绽放一个极甜的笑容,暖进了他的心窝,如同他幻想的那样,娇小的人儿扑进他的怀内,伴随而至的是沁人心脾的清香,是那样的柔软。
他垂首看怀里的娇颜,眼眶尚未退散点点红色,脸上逐渐展开笑容,眼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