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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长安宫门前再也看不见吴予安的身影,白间才回过神来,一把按住自己胸前的伤口,血液黏糊糊的在他手上,他深呼吸一口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吃痛的弓着身进了内殿。

    他的脑子里是清晰的,他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不能泄露出去,他有预感,今夜注定不太平。

    王文方才在内殿中避嫌,此番见白间一人进来,一手按住胸口,身子轻微发抖,走步有些吃力,心中思忖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便急忙迎了上去,想要探个究竟,待走近了,才看到白间额头渗出的细细密密一层冷汗,面色发白,眉头紧蹙着,尽力克制自己发出的动静。

    他在忍受疼痛。

    待王文将他扶上殿中的软榻,他身后有了着落才大口喘气,有些气虚的样子,王文正想问他为何受伤,就听他吩咐着:“今晚之事若有第四人知道,寡人唯你是问。”语气是不同寻常的冷漠。

    王文心中一惊,腿一软就作势要跪倒地上的样子,白间伤口疼,没心思同他说太多,旋即挥手道:“行了!你速速替寡人寻些纱布来,明日赶在早朝之前宣白起与他府上的女医顾青青进宫。”

    “诺。”王文领命,退出殿中,径直去了太医院。

    偌大的殿中只余下白间一人,一室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正是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

    一阵风来,掠过殿外檐下的铜铃,往日发出的声响是悦耳动听泠泠水声,此刻却惊得他打了一阵寒颤。

    白间用手撑着身子从榻上坐起,他心中庆幸方才未喝完的米酒就在几上,免了他再走动。如此想着,便解开了腰带,将衣袍褪去,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

    他低头瞧了眼胸前的伤口,创口虽,伤得确很深,处理不当或耽搁了都可能会感染,可此时传唤医者进宫,却会打扰太后,将吴予安问罪,权衡之下,他仍然选择自己先行处理。

    是以,他用米酒将自己的衣角浸湿,再轻轻擦拭,替伤口消毒,如此重复又三四遍,他才放心躺在榻上,思及今日之事,并不怪吴予安伤了自己,只怪自己太过冲动,令她受惊。

    许是今日心力消耗太多,还未等王文归来,白间已沉沉睡去。

    那厢吴予安一路跑回了栎阳宫,刚一进殿就被平陆用披风裹进怀里,殿中黑灯瞎火,想来平陆已等了她许久。

    平陆将她靠在墙上,用手护在她头顶,轻声道:“嘘!”

    吴予安惊魂未定,待看清来人是他是,才泄愤似的在他腰上拧了一下,平陆吃痛,求饶道:“你饶了我吧!你个狭促鬼!”

    “吓死我了!”吴予安长舒一口气,这才松了手上的力道。

    “你怎么了?我听江沅说你去长安宫许久了。”平陆语气中有些疑惑,说着又用手抚过吴予安得脸,力度很轻,让人刚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二人眉目传情,都静静凝视对方,一时之间无人开口,平陆眉眼间带着笑意,他在等着吴予安得回答。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这是平陆对吴予安得评价。

    他沉溺于吴予安眉眼间许久,是有些入迷了,便情不自禁俯身下去,溢入鼻腔的是米酒的香气,正想问她是否饮了酒,就听吴予安没头没脑的应他方才的问题:“你一下午没有消息,我便想去问问皇上如何处置你,话不投机生了争执,我将他伤了。”

    “伤了?伤得重吗?”平陆立时紧张起来,原本他就打算带吴予安走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他不知该如何收场,即便皇上不办她,太后也不会坐视不理。

    逃亡,或许有一线生机。

    平陆将手覆上吴予安两肩,神情严肃又带着几分恳求道:“跟我走吧。”

    “可是”吴予安又犹豫了,她心中有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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