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懿被这打破沉寂的一声吓得差点把玉如意摔出去,反应过来后赶紧稳住身形,气道:“孤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好好的大活人都能给你吓死。”
叶桓也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跟叶萧懿进了内室,“属下平日里做的事情便是要隐蔽,都成习惯了,还请陛下宽恕。”
“罢了罢了。”叶萧懿摆摆手,“此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叶桓把纱帐后的厚重帘子拉下,又踮脚看看角落的大花瓶里有没有藏着人,还把桌上的砚台拿起来打量。叶萧懿有些受不了,“你每次来都要里里外外检查一遍,好像孤这间的屋子能藏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叶桓赔笑道。
叶萧懿无奈,“有事快说。”
“其实属下从密道进来时已经检查过一遍这屋子,倒是没有发现什么,还不心听到了皇后对您的一顿臭骂……”见叶萧懿快要抬手打人,叶桓赶紧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但此事实在太过隐秘,属下也是怕走漏了风声,对东源造成影响。”
叶萧懿接过密函,一眼便看到上边印着鲲。他的手颤了颤,“这是……”
“是北溟国君辗转托人让属下带给您的。”叶桓道。
“池楚遥?”叶萧懿皱眉,“他怎么会……”
“属下也想不明白。”叶桓接话,“但他既做得到,那里边一定还有更了不得的东西,您得空赶紧看看。”
叶萧懿拆开密函,里面只装着简短一封信。他很快把信看完,却陷入了沉思。
“陛下?陛下?”见叶萧懿开始发呆,叶桓伸出手在叶萧懿眼前晃来晃去,生怕这封信是给叶萧懿下的什么蛊。
叶萧懿叹了口气,把信收好,道:“这半年里,丞相和二国师都在做什么?”
叶桓想了想,“倒是没做什么。他两个时常结伴出去喝茶下棋,天气好了还会出城去骑马钓鱼,快活得很。”
“快活久了,也该来些事情操操心了。”叶萧懿道,“你带些人去把他们请来。”
城中新开了间茶楼,唤作竹溪榭。进门便有一段鹅卵石路延伸到院中,院子里是一大片水塘,塘边一片翠竹在寒风中挺立。
塘中栽着些睡莲,只因店家从城外的山谷引了温泉流进这水塘,睡莲才得以在这寒冬腊月盛放。水塘中不断升起白雾,伴着睡莲的幽香,在大雪里倒是一番奇景。
一座木桥横跨水塘,通往另一边的水榭,水榭中传来箜篌演奏的乐声。
此处不同于潇湘楼的喧闹,如此清静且有禅意,吸引的都是些真正的雅士。
“刺!”焰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叶舟的棋虽是被焰离紧逼,他却也不急,只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么长时间,你的棋艺可算有些长进了。”
“有些?”焰离觉得自己听错了,“应该说我本就有天赋才是。”
“有天赋?”叶舟都懒得取笑他,“也不记得谁被北顾说过,多少年了还是下得一手臭棋。”
提起北顾,焰离倒是沉默了。叶舟也不出声,在棋盘上落下他的黑子。
“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焰离闷声道。
“应该快了。”叶舟提起一旁的茶壶,倒满了焰离面前的杯子,“若是他们自己不回来,叶萧懿也该命人将他们带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棋桌已被人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人亮出了腰间的玉佩,是一枚血玉,上边雕着踏火麒麟的图案。
“丞相,二国师,陛下许久未见二位,想一道叙叙旧,还请你们走一趟。”
换作以前,焰离早就拍桌子跳起来了,如今却只是看着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