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咬咬牙,转头对士兵道:“罢了,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安顿下来后,军队在镇口架了棚子施粥。和谈的人在某天早晨被派去了,南望就在军营里等着。
兵书翻了没几页,就有手下的人来报,“大将军,谈不妥了。”
“怎么个不妥?”
“我们的人才刚到他们的据点就被轰出来了,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派去的人不多,都记着您的话,怕吃亏就先撤回来了。”
南望合上书,“知道了,我过会儿就去瞧瞧。”
南望刚来到棚子附近,就见灾民们排成了条条长龙,但起头的地方却闹成一团。后面的人饿得连探头去瞧的心思都没有,只蹲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双眼空洞地望着手里的破碗。
南望挤过去,就见几个流氓围着灶台,其中一个把脚踩了上去,手臂搭着膝盖,嘴里还叼着根牙签,正冲施粥的士兵发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带来了多少粮食,不全给老子交出来,莫非是想留着进你们的肚子?”
士兵有些为难,“您别这么不讲理,后头的人还等着呢……”
“等?让他们等去!一个个都是窝囊废,活该饿死!”
士兵瞥见一旁的南望,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将军,您来了。”
南望冷眼看向那几个无赖,“你们还有这劲儿闹腾,想必也不很饿,别耽误了后边的乡亲们。”
领头的“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牙签,冷笑道:“你一个白脸,少学人出头。老子怎么做是老子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儿?”
“不然这份儿得是您有了?”南望反问。
“少废话,当心被你爷爷我打成狗熊!”
南望双手环胸,闲闲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不如我们就找个时间比试一番。”
“比试?”领头的满脸轻蔑,“传言说你如何英勇善战,今日一见倒觉假了。就你这身板儿,我看你是想自讨苦吃。”
“就说比不比吧。”南望抬脚踢飞一块石子,仍是不慌不忙的模样,“若你们赢了,要多少东西都随你们带走。”
人群中一片哗然,几个弟亦是七嘴八舌地劝他们的头儿应了这档子事。
“都别吵吵。”领头的不耐烦地挥挥手,又看向南望,“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明日此时,就在此处,我们打一场。”领头的说罢,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看着这几人的背影,施粥的士兵有些担忧,附在南望耳边问:“将军,您真的要跟他们打一场?也没说是怎么个打法啊,他们这样的人,会同往常比武似的跟您以礼相待,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南望失笑,“想什么呢?同这样的人,不来个生死局怎能罢休?”
“生死局?您一个人么?这……”士兵脸上担忧的神情更重。
南望拍了拍他的肩,“熬你的粥,后面的人还等着呢,别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即便知道是生死局,南望也只如平常一样呆在帐子里头,该吃饭吃饭,书看烦了就磨墨给叶舟写封信。她知道她每次离家叶舟都是最牵挂她的那一个。
就如同在还提不起长剑的幼时,每逢叶舟出征,南望都会数着日升月落盼他归来,且总是怕他一不当心又受了什么伤。
信中无非是写些在外一切安好,勿念之类的话,但收笔时却已近黄昏。南望伸了个懒腰,把信卷好,出去逮了只信鸽,又怕它在林中昏了头,便多走了几步,到远些的地方才放了它。
天光已渐渐敛起,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南望看着信鸽拍着翅膀远去,正要回营,转身就见旁边十几米开外有座帐子,门帘上绣了太极图。
这